“就这样?”皇后没太大反应,语气中似乎还有一股摸不着的笑意。
稍稍感觉有点不对,她狠了狠心,眼角硬是逼出大滴眼泪。“明知谣言扰乱宫闱,婢妾却因为胆子太小,害怕遭受无妄之灾,未能及时上报,求皇上娘娘恕罪。”偶是小透明,偶是被逼的,错都在暗处的坏人,这位贵人是这个意思。
“哦,还有吗?”武则天继续很好脾气地问,老乾的手脚则持续在发痒。
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觑了帝后几眼,把心一横。“婢妾,婢妾自知平日里还有很多不足,请皇上娘娘多多训诫。”配合知错能改的表情。
“啊!”前两排几个妃嫔被粗鲁踢开,老乾一记窝心脚就飞踹至其身上。“贱人!将这个巧舌如簧的欺君罔上之徒拖出去,杖五十。”这几日,不停被事实提醒自己让别人当了傻子、冤大头。现今,居然又来一胆大包天的主动蹦出来直扎他肺管子,老乾能不当场发作吗。
丝毫不受外头惨叫声的影响,女皇陛下脑中顿时浮现三个字现世报。真是只外表精明相呐!皇帝手中有个本呐,上边清清楚楚,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原来,平日里你们一个个就是这么忽悠朕的!”老乾一一从众人面前走过,连下摆都带出了浓浓怒气。“朕吃什么、用什么,你们要知道;朕去哪,想提拔谁,你们也要知道。而且还不直接问,都偷着打听。一个个银子不少,全肥了养心殿奴才的荷包。得,你们也不用费啥功夫了。赶明儿,朕颁圣旨之前,先送你们过目,再拿到朝堂上去。每天上茅房几刻钟,也让人给你们回报。这下子,总该满意了吧!”最后一句已是咬牙切齿。
“嫔妾(婢妾)该死。”这回,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趴下苦求了。皇帝的生活作息、日常行踪,无论大小,除了太后,勉强算上皇后,其他人探听就是重罪一条,不管出发点如何。
由着老乾发作了好一会,武则天才姗姗站起,插上几句:“是人,都有私心。可做事,却也分个好歹。后宫妇人,只需尽责服侍皇上,动歪心思的,从来不会有任何好下场。外面那个,就是你们的榜样。”
“呃、呃。”一个个哭得倒噎着气,娇容惨淡地飞快点头。
“哼。”老乾重重哼了一声。“既然你们都银子多的没处花,就全部罚俸三月吧,权当替过冬的灾民做点儿贡献。”
“宫规、女诫都抄上百遍,一个月后交予本宫。进宫日子太长,你们也该长长记性了。”罚钱而已,又不短她们吃,不短她们喝的。女皇陛下争取虐出几个颈椎、腰椎间盘突出,或者手腕扭伤的来。
“清楚就快滚吧。”老乾不想再瞧见她们,凶神恶煞地赶人。
“唉!”疲惫地倚在炕沿上,老乾心里仍然不是滋味。老婆当中,他现在看谁都像骗子,只除了皇后。啊,对了,幸好还有忠言逆耳的正直皇后。收上来的调查中,唯有武则天是清白的。当然了,人家都正大光明的问,皇后有这个资格。不过,即使如此,她也没来背后窥探的一手呀,完全信任官方报告。
玉手轻轻替他揉着太阳穴,武则天开导皇帝说:“您也不必想得太坏。她们法子是不对,可心还是好的,都为关心您嘛。不然,早闹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来了。”
不说还好,一听这话,老乾立刻记起还有条蛰伏幕后的毒蛇没抓。“朕真气糊涂了。你说,究竟是她们中的谁呢?”
“如果最终有人倒下,我倒还能猜出个一二分来,因为总有受惠者。可如今,似乎乱套了。”皇后要大气、办事周到,但太聪明就没必要了。
老乾也觉得以皇后的直性子,奈不何那些阴谋诡计,便自言自语分析起来。“那人针对的主要这次事件,抛开以前,等等。”抓过吴书来呈的折子,一目十行迅速扫过。“难道是她?不对呀,若真有如此手段,朕。。。。。。”谣言风波,除了皇后,唯二没有走养心殿路线的只剩舒妃与令妃。令妃尚在自我禁足当中,人手也折了个干净,似乎没能力做这样计划。可舒妃,往常有行动,这回倒出奇冷静了,很不符合她的性格,嫌疑颇大。但问题是,她要真有这份手段和心计,以家世背景论,又生过儿子,早就不是如今地位了吧。
“嗯,您说是谁?”武则天故作不解地问。
“哦,朕讲的舒妃。”老乾连忙跟她解释道。
“她!臣妾觉着不太可能。您想呀,虽然这回她没派人跟高云从接触,但谣言里边,可是有她名字的。难道就不担心把自个也框在里头出不来吗?”
“贼喊捉贼也不是没有过。”老乾不以为意地答道。“况且,将自己置身局中,未必不是摘干净的做法。如此一来,别人就不会疑到她头上了。”
“呵呵,您说的有理。不过,臣妾还是觉着不大像。否则,舒妃就太厉害了。”武则天笑道。
“所以呀,朕也挺犹豫的。抓错不打紧,就怕把罪魁祸首给放了。”他对舒妃可没啥情意,宁杀错不放过。
两人商量了半天,老乾突然一合掌,“着呀,朕怎就忘了高云从那狗才。”闲话也不多说了,迫不及待地坐上龙辇返回养心殿,亲自提审高云从。
受了不少皮肉之苦,高云从如同死狗般被拖至皇帝跟前。挣扎着行了礼,嘴上犹机械性地喊着:“皇上饶命,奴才愿招,奴才全招。”
嫌恶地瞟了对方两眼,老乾直扑正题。“除了于敏中,你这些年还给谁通过消息?想清楚再答。”强调道。
这都是被问老了的问题,高云从想也不想便答道:“宫外再没有了,宫中大多主子都从奴才这收过话儿。”接着开始背名号,从病得几乎动不得的纯贵妃起,大有将所有妃嫔一网打尽之势。
“停,停,朕不想听这些。朕只问你,册封后宫一事,又告诉了谁?”
“呃。”不由自主打了个嗝,脑袋慢悠悠地偏向一边,想了想,“奴才没特地跟谁瞎说。只那天,偶尔跟某某多嘴了一句,说忻主子大喜了。”
“你确定!”老乾逼视着高云从。
尽管很害怕,他还是颤抖着点了点头。
名字很陌生,老乾不由得朝站于一旁的吴书来望了望,对方凑上前小声禀道:“那是养心殿外围的奴才,调过来伺候没多久,从未近过您的身,眼皮子浅也是有的。”
“噢。”老乾微微点点头,一个眼色。吴书来心领神会,立转出去了。
“皇上,您看他?”王进保示意仍趴在地上的高云从道。
“拖出去,拖出去。”老乾不耐烦地连连挥手,目前他还没心思决定最终如何弄死这家伙。
葫芦一条藤,由那小太监开始,很多线索很快就都串了起来。真相大白时,据说养心殿又换了一批设备。“来人,摆驾延禧宫。”乾隆眼中杀意凛凛。
“主子,咱们要不要去瞧瞧热闹?”冰影心痒难耐地很想看好戏。
“?恚?噬险??飞希?⌒奈笊恕7凑?芑嵊腥嘶乩唇哺?勖翘??捅鸲啻艘痪倭恕!蔽湓蛱觳爬恋萌ヌ??〉哪6舸┒??膊幌肟戳铄?赖搅偻返某筇?!案?〕?克担?笸攵?琛r换岫??噬献祭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