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1 / 2)

小平安 发电姬 4010 字 1天前

他吻得用力。

衣裳白色的布料在水的润湿下,微微透出他肌肤的底色,平安手掌贴在他心口,笋牙般的指尖,勾住他的衣襟。

指尖被他的心跳,震得发麻。

须臾,裴诠啄了口她的唇,缓缓抬起头。

他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挑弄了两下她的眼睫,她睫毛细长,被他指腹的水珠弄湿,这才颤颤地睁开眼。

裴诠道:“这种呢,也是力气大?"

平安被亲得大脑空白,她点了下头。

裴诠幽深的眼底,浮现一抹浅浅的欲色,他捏捏她的脸颊,道:“力气大,不是这样。”

平安心想,这样力气已经很大了,王爷说的力气大,是什么样的。

裴诠站起来,水珠顺着润湿的布料,淅淅沥沥地落下。

他一手半抱着平安,另一手勾住挂在屏风处的中衣,在平安出池子时候,将中衣把她团团裹住。

这下,他打横抱着她,赤足走出浴池。

彩芝和青莲低头候在外头,听到脚步声,本想上前,却看裴诠一身衣裳全湿了,而平安被他紧紧抱在臂弯。

实在没有她们能插手的地方,她们识趣地退出房中。

合上门前,青莲眼角余光看到,平安嫩藕似的脚丫上,沾了一片粉嫩的花瓣,随着裴诠走路,脚丫晃来晃去,惹眼得紧。

裴诠把平安放到床上。

他不顾湿衣裳,低头在她脖颈间,落下一个个微凉的吻。

过了会儿,他捏着她的手贴着自己腹部薄肌,往下。

平安快速眨下眼睛:“啊。”

裴诠道:“力气大点。”

睡觉前,裴诠和平安又洗了个澡,床褥也换过了,大红的被子,一看就很温暖。

平安卷着被子,往床里滚了两圈,把自己裹成个小红包,裴诠扯了下被子,没扯动。

他在床沿坐下,语调慢条斯理:“不要力气大了吗?”

小红包左右动了动,应该是平安在摇头。

想起方才,她后知后觉地红了耳垂脸颊,像块粘牙的红糖小年糕,裴诠知道,自己是有点没克制住。

所以是,生气了么?

他觉出几分新奇,目光微微闪烁,道:“我冷。”

小红包一动不动。

裴诠:“被子都被你抢走了,我大抵是要得病的。”

平安这才从被子里钻出脑袋,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弄得乱乱的蓬松,偷偷瞧他的眼神,又软又娇,嘴唇被亲得红肿。

看着好不可怜,裴诠目光一暗。

却看她手脚挣了两下,把被子摊开,掀开一角,催着他:“进来,进来。”

生怕他冻坏了似的。

真好哄。裴诠呼吸放轻,须臾,他躺下,扯过被子盖上,却没有太贴着她,免得给自己徒增麻烦。

平安也调整了下姿势,她早就累了,眼皮耷拉着合起来。

不一会儿,裴诠听到她绵长的呼吸。

他睁开眼睛,先看到头顶床帐,他惯用青蓝色的,因为大婚,才换成大红色,一个月后就会换回来了。

此刻,他突的觉得,玫红色也不错,平安闺房里,用的就是玫红色。

薛家把平安养得很好,今天他在她闺房里,似乎能看到她扎着双环髻,坐在榻边,和婢女翻花绳的样子。

不止如此,张家也把平安养得很好。

她看到张家养父母时,眼底仿佛揉碎了琉璃,带出一片熠熠光彩。

然后,就从他身边翩然朝张家养父母走去。

裴诠心内一沉,又想,她说了,只有他。

他转过头,漆黑的眼凝视平安。

平安小脸红红的,精致又漂亮,长睫像一把小扇子垂在眼睑处,投出一片浅浅暗影。

裴诠指尖描摹着她的轮廓,最后,指腹落到她唇上,碾了碾。

睡梦中,她无意识地亲了亲他的指尖。

裴诠脸色微微舒缓,伸手将她抱了过来,圈在怀里。

虽说玉琴入诏狱的事,太子知道后,已竭尽全力斡旋,但圣旨已下,没有收回的可能。

而东宫虽然想掩住这件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几日,玉琴进诏狱就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

“前几日不是薛家回门宴吗,好像是那天,玉琴得罪了薛家!”

“是玉琴不是玉慧?天爷啊,怎么得罪的,玉琴不都出嫁了吗?她那性子做事向来周全啊!”

“嗨,还能有什么,听说她送王妃的首饰里下了毒,触怒豫王,这才......”

“她疯了啊?自己送的首饰也下毒?”

“会不会是玉慧陷害的,她二人如今关系不是很差么?”

宁国公府内,宁国公夫人对徐敏儿道:“咱们宫里的渠道都不灵了,说是兴华殿大门紧闭,唯独给燕山卫一个小小指挥佥事开门。”

徐敏儿自年初开始,就在家待嫁了,她是八月的婚期,绣嫁衣正无聊呢,乍然听到这种消息,也很惊讶。

她问:“那是谁?”

宁国公夫人说:“是薛家平安的养兄,张大壮。”

徐敏儿:“他?"

她记得秋狩时,张大壮和何家的打擂,丝毫不输何家,虽说人如其名,长得憨厚老实,是确实有本事的。

宁国公夫人说:“对,张大壮,他那身份来头也不小,竟与开国的张家有关。”

张家曾祖其深藏功与名的行为,很符合当代人对品性高尚、不同流合污的隐士的想象,又充满戏剧桥段,当初在民间,还有人专门排他的戏。

徐家也是开国封的公爵,在这些戏码里,徐家曾祖一般担任丑角,就是怂恿圣祖误会张家的那种角色。

当然,经过徐家几代人的清理,这种戏码已经少了很多,不过在一些死角还有人演。

如今张家第四代人进京,还颇有本事的模样,令徐家莫名紧张。

当然,在宁国公夫人说完“小小佥事”“没多久,张大壮就晋升成燕山卫副指挥使,掌燕山卫七个队。

与此同时,薛镐也荣升禁卫军副统领。

上峰告诉薛镐时,薛镐指着自己,震惊:“我?我啊?”

王啸几人掐住薛镐脖子:“薛副统领!今晚请吃饭!”

薛镐高兴疯了,甫一回家,连衣裳都没换,就跑去春蘅院报了。

薛瀚消息比儿子的要多,早就听说了,这一刻见二儿子洋洋得意,笑着摇摇头:“行了,收收那样子,将来在御前,更要小心谨慎。”

薛镐“嘿嘿”一笑,出门的时候,忙叫小厮:“去,去通知王府门上的冯金,就说家里二哥升职了!”

这个话里的冯金,正是琥珀的兄长,作为陪房一同去了王府,如今在王府做门子。

薛镐想,他可是平安厉害的二哥,是要让平安知道的!

很快,薛家二爷升迁的事,薛家上下都知道了,都很兴奋。

薛瀚在正四品的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上,坐了快十年了,因种种缘故,再往上晋升几乎无望。

薛镐谋到的是正四品武职,虽武官不如文官在朝廷的分量,正四品也不算大官,却是极为振奋的。

要知道,一年前,薛镐只在工部挂职混混日子,是京中有名的闲汉呢!

自然,这次升职,许是万宣帝有意补偿薛家失去女儿的十年,不过,也得薛镐能在禁卫军混得开。

这厢薛镐去见祖母,屋内,薛瀚笑着说:“这小子,原以为读书一窍不通,没成想自己走出了一条路。”

冯夫人磕着瓜子:“没有王爷提拔他进禁卫军,也没有今日这喜事。”

说完,冯夫人又道了声:“也还好是平安。”

薛瀚刚要说,不必把所有好事都往女儿身上揽,但话到嘴边,想了想,又觉得是这个道理。

追溯根源,要不是薛镐给平安找兔子,也没有救驾的机遇,更别说因缘际会,进禁卫军。

薛瀚抚抚胡须,自打一年前平安回来,家里着实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