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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稚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好几日后了,格外神清气爽,她识海中的力量好像更加充沛了一些。

而她侧眸看过去,李道意穿着一身崭新的道袍,正坐在木窗旁,手中握着一支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李道意的眉心微拧,一脸认真,侧脸温润无暇,时不时地在桌案上的书纸上写几笔。

李道意听到她起身的动静,将手中的笔搁下,长指轻敲了敲桌面,他抬眸看过来,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

若是之前,司马稚看见李道意这么对自己笑的话,那必定是李道意又有什么坏心眼了。

但现在,司马稚都有点分不清,李道意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装。

司马稚耳边还回响着李道意之前说的话??

“我喜欢你,认真的。”

司马稚一想起,不免又脸红耳热,后背发颤。

李道意仍坐在桌案旁,朝着司马稚说:“醒了?”

司马稚点点头,李道意指向床边的一碗汤药:“卓蕙心送来的,说是能修养你的识海。”

司马稚:“……………你告诉她了?”

李道意歪头:“什么?”

“就我们......”司马雅端起碗来,“不然蕙心怎么会做这个……..……”

李道意别过脸去,耳根有些红,他沉沉道:“没有告诉她,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不会反悔。”

司马稚似乎有些猜到了,“哦。”

她将碗里的汤药喝尽,才起身,朝着李道意走去。

她看清了李道意桌案上放着的卷轴,像是修仙界的地图,上面琉光宗和合欢宗的部分,被他圈了出来。

司马稚想起自己在灵网上看到的消息,问李道意:“掌门回来了吗?”

李道意说:“回来了,在后山。”

司马稚想起李沧舟孤寂苍老的背影,心中郁郁,“掌门还好么?他和大道真人,没发生什么冲突吧?”

“发生了,”李道意淡淡道,仿佛也没将李沧舟的身体情况放在心上,只是轻描淡写地叙述着李沧舟在执法堂做的事,“他将执法堂正殿削了一半,还让人将剑宗掌门之位给了我。”

司马稚愣了一下:“掌门先削了别人的大殿,才让执法堂的人传位?”

“嗯,”李道意冷笑了一下,“他总是这样。”

司马稚看着李道意渐渐冷下去的神情,下意识伸手握住他的长指,“李道意,如果掌门真的身陨了,你会难过吗?”

李道意想也不想,“难过什么?反正我死之后,这一切又会重来,死掉的人也会活过来。

李道意正说着,目光落在司马稚脸上,他怔愣了一瞬。

但司马稚和这些人不一样,她会离开他,或许是在下一次,他死掉之后,司马雅就会像之前那些攻略者一样,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从此,不管他再重生多少次,司马稚都不会再出现。

司马稚不知道李道意又怎么了,他长睫颤了颤,一声不吭地坐了回去,李道意眼中的情绪,司马雅看不清。

司马稚歪头看他,长睫落在眼下留下一层阴影,嘴唇红润,“你怎么了?”

“没事,”李道意微微侧身,躲开她打量的视线,“接手剑宗后的杂事很多。"

司马稚说:“哦,那你忙吧,我去看看掌门。”

司马稚走出李道意的房间,刚望了望天,李道意就出现在她身侧,像是瞬移过来的一样。

司马稚吐槽:“你总是吓人。”

李道意倒没觉得自己那儿做得不对,他低眸:“走吧,你不是要去见李沧舟吗?我带你去。”

李道意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情不愿,但李道意还是用长星剑载着司马稚去到了剑宗后山。

后山就只是一间小木屋,看起来简陋极了,房门开着,一片静寂。

“掌门住这里?”司马稚疑惑地问。

李道意回答:“嗯,他要走了。”

司马稚好奇地往里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她回头看向李道意,一脸的“你又在骗我”的样子。

李道意眸光暗暗,摇了摇头:“他在里面,才从执法堂回来没多久,你若有事就快去和他说。”

“哦。”

司马稚看着李道意的脸色认真,也就往里走了几步,司马稚立马就后悔了,她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李沧舟。

李沧舟身上穿着的似乎是一套老旧的衣衫,颜色泛白,已经看不出从前衣料上的纹路。

此刻的李沧舟正坐在镜前,他仔细用竹枝将枯白的发丝束上。

司马稚看见李沧舟的面前点着一缕香,那味道浓郁,又有几分熟悉。

司马稚狐疑地回头,看向李道意,而李道意只是摇了摇头。

“掌门?”司马雅站在门口,小声问道,“大道真人他是不是包庇……………”

司马稚的话还没完,李沧舟已经整理好自己,拿过一旁快生锈的长剑,走到门前。

李沧舟的身上看不出来什么伤,应该没在大道真人那里吃亏。

李沧舟走到司马稚面前,拍了拍司马稚的肩:“好孩子,多谢你,愿意和道意一起护好剑宗。”

司马稚有些懵,她似乎并没有答应什么。

而李沧舟去意已决,对她身后的李道意说:“护好剑宗,我走了。”

李道意没应李沧舟的话,只是沉沉地看着李沧舟。

司马稚追着李沧舟走了几步,只见着李沧舟御剑向着山下而去,毫不留恋。

“李道意......”司马雅看着李沧舟越来越远的背影,拧紧了眉头,“掌门他怎么了?”

等到李沧舟的背影看不见后,李道意才收回视线,“他用所有的修为和执法堂做了交换。”

司马稚:“交换什么?”

“换我的剑宗掌门之位,”李道意冷笑了一声,“他向来这样,一意孤行。

司马稚担忧地望着李沧舟离开的地方,“那掌门现在要去哪儿啊?”

“去赎罪。”李道意语气冷淡,“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