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稚刚想从李道意怀里起身,不知怎么竟还有些腿软,双腿发,又摔到了李道意的怀里。
李道意半倚在桌案旁,熟稔地伸手抚摸着司马稚的长发,她的发间流了些汗,指腹抚过她的额发,触感湿?。
司马稚攥着李道意的腕骨,阻止他的动作,“好了。”
司马稚没有半点留恋地起身,“你既然没事了,我就回去了。”
解蛊真的太费劲了,司马稚现在的头还是晕晕乎乎的,识海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说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
其实司马稚有些好奇,为什么自己的神识与李道意的神识相遇之时,就化成了一股无形的清流,由着李道意带动着她的神识,抚摸过识海的每一处。
这是一种很神奇,也是很独特的感觉。
李道意反手握住她的手,“别,多留一会儿。’
“你还没好么?”司马稚问。
李道意拉过司马稚的手,在自己的侧颈上蹭了蹭,那处好似就是蛊虫爬进去的位置。
李道意抬眸看她,语气勾人:“若是我说还没有呢。”
司马稚不信:“不可能,你刚刚明明说解了蛊了。”
李道意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多半又是因为逗了她玩,才这么高兴。
但司马稚可还清楚地记得,李道意是想将蛊虫喂给她的,只不过被她半途截住,这才让李道意自己中了蛊。
司马稚冷下脸来,拂开李道意的手,“我以后都不会相信你了。”
李道意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司马稚继续补充道:“我要回房去写退宗申请书,以后我还是当散修爽快,我们好聚好散,这段时间就多谢剑宗的收留了。
李道意也不说话,不管司马稚说什么,李道意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他的视线灼热,倒像是要将她活脱脱刮下来一层皮一样。
司马稚抬手擦去额间的汗珠,刚要走出李道意的房门,却看见落霞峰外已经的天幕已经降临,夜幕上挂着的星辰低垂,像是要落在地上一样。
但明明剑宗之上的天幕,应该是完全漆黑才对。
李道意几乎没有犹豫,两三步走上前来,揽住了司马稚的腰,他俯身在司马稚耳边质问:“你知道进入对方的识海,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司马难挣了挣,但李道意的力道更紧了一些。
司马稚不习惯和李道意有这样的身体接触,虽然两人亲过了很多次,但揽腰拥抱什么的,少之又少。
司马稚强调:“我只是在为你解蛊,你可别倒打一耙。”
李道意的喘息加重了几分,他刻意压制着,倒显得更像是在故意表现自己是个禁欲的仙人。
偏偏他说的话,又是那样放荡:“这是神交,司马雅,你知道和修士神交是什么意思吗?”
他的眼神那样危险,司马稚别过脸去,躲开他探究的视线,“管这么多干嘛,反正是给你把蛊虫解了,我也没伤到你。”
司马稚说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李道意叹了口气,眼尾猩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除了合欢宗的修士,别的修士一生只能有一个道侣,你的神识进入了我的识海,就像是......”
他压低了声音,弯腰俯在司马稚耳边,“给我......破处。”
司马稚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个透,她从来没想过进入识海是这样的意思。
李道意哀怨的语气,倒显得她像是一个吃干抹净,提着裤子就跑的渣女。
“但、但你不也………………”司马雅的话还没说完。
李道意闻言,突然在她颈边轻轻笑了一声,“嗯,你帮我破,那我也帮你,不好么?”
司马雅:“......”
“你该不会是想,做了不认账吧?”李道意反问。
司马稚:“......”她还真想。
司马雅思索了片刻,反正她又不是很在意这个,决心劝李道意想开一些。
司马稚说:“你看,我也没和别人那什么过,我们就当打平了,平局、平局。”
司马稚看着李道意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那张不近人情的脸比夜幕还要黑几个度。
李道意冷哼了一声,站直了身子,璀璨的星光落在他漂亮的脸上,银发在夜色里也那样漂亮。
李道意抬手,手掌抚着司马稚略显凌乱的发髻,从圆圆的头顶向下到后颈,他突然用力掐住司马稚的后颈。
“我要你,”李道意歪头笑了笑,“你还不明白吗?从你来的那一天开始,你的使命都和我相关。”
司马稚从来没见过侵略性展露得这么强的李道意,这样一看,倒像是李道意平日里都是刻意掩藏,故意压制着自己的本性。
李道意扬了扬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司马稚,“司马稚,你也喜欢我的,不是么?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要亲我?我不会相信,你是会被一丁点灵力所诱惑的人。”
司马稚朝着李道意扯出一抹假笑,伸手拽了他耳边的小辫,“如果我就是呢?你别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司马稚语气坚定,她是下定了决心的。她在李道意这里,吃的亏可不要太多,再相信他,那就是脑子不好了。
李道意也不恼怒,倒像是对此势在必得,“司马稚,就算你不相信我的感情,那承认你对我有感觉,很难么?”
司马稚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不只一步,“什么感觉?”
“明明你也很喜欢,不是么?”李道意叹了口气,像是在教会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要如何解题,“在我的识海里,你的神魂不停地蹭着我,甚至留下了很多粘腻的水渍痕迹,你不承认么?”
司马稚涨红的脸色还没消退,被李道意这么一说,耳根子都热了起来。
司马稚:“那、那咋了?”
李道意:“没什么,那些东西还留在我的识海里,我会、一直留着。”
司马稚攥紧了拳头,“你别这么变态。”
“我承认我对你有感觉,”李道意坦白道,“既然如此,我收集一些能影响我情绪的东西,有什么问题么?”
司马稚承认,自己还是没有李道意这么没有下限,“好,那我确实是喜欢你......的皮囊,但是也不代表,我就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啊,你心眼这么多,我要是喜欢你的人,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司马稚又不是傻子,她只是在感情方面迟钝了一些,也不代表她就愿意吃亏啊。
李道意轻笑一声,别的人都知道顺着竹竿往上爬,但司马稚偏偏不,她压根不乐意靠近竹竿。
李道意:“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若是和我在一起了,我就不会害你了,毕竟现在是我在请求你。我请求你,做我的道侣。”
司马稚:“……..……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李道意笑得胸腔都随着颤动,笑得恣意,“你想要我如何求你?要我宽衣解带,还是下跪磕头,我都愿意。”
司马稚:“......”
司马稚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完全都不像是游戏里说的那个,清冷禁欲的高岭之花、剑宗道君。
反而在她面前的李道意,像是一条求爱的疯狗,若是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就会趁人不注意反咬一口。
“你别发疯,不就是做道侣嘛,有什么难的,”司马雅顿了顿,“但我有一个要求。”
李道意胜券在握:“你说。”
司马稚想了想:“这段关系,我说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你不准反对。”
司马稚没想到李道意想也不想,一口答应道:“好啊,一言为定。”
他答应得太快,司马雅立马补充道:“还有一件事,就是这件事不能说出去,不能告诉别人,要是被人知道了,我......”
李道意眉头微挑:“你要如何?"
司马稚威胁道:“我还没有想好,反正你以后不能套路我,都要听我的。”
不知道何时,司马稚开始用自己威胁李道意,就好像是心中有数,李道意愿意为她妥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