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除了树影新绿青翠,就剩平安和裴诠。
半蹲身,道:“上来。”
平安习惯地趴装诠背上,一手搭着肩膀,让背起来,一手捋着风筝线。
一阵稳当的脚步后,眼前的草丛渐深,能看到平地了。
裴诠忽的说:“专门来没人的地方么?”
平安注意力从风筝上回来,她并不奇怪装诠能看出她的心思,她点点头,气息拂过的耳廓,说:“有个话,和你说。”
裴诠喜欢她把旁人支走,只留更喜欢她只和自己说话,若能一直如此,多好。
弯弯唇角,“什么话?”
平安:“也喜欢你。”
正好踏到了平地上,裴诠步伐顿住,将她放来,回过身,指端着她鬓边头发。
看进她眼里,音带着一点紧绷:“没听清。”
平安看看四周,怕被风吹走音似的,她用手围找着唇边,喑又娇又慢:“也喜欢你。
裴诠眼眸深处一闪,低头,额头蹭蹭她鬓角,又道:“还是没听清。”
平安:“......”
原来早就听清了。
她觉出羞赧,颊上浮起一抹红晕,咬咬唇,不肯说了。
裴诠见好就收,拇指按住她的唇,从她贝齿间,救她的唇。
道:“听清楚了,”呼吸顿了顿,“很清楚。
一直想听到的话,就这么被清清楚楚地说出来了,清楚到似乎贯穿了的过去,现与将来。
喉结骤地一动,再也忍不住般俯着腰低头,亲住她的唇,柔软的触感,相互摩挲。
平安双手搂着的脖颈,这里只有天地、草木,风过的间隙,汲取着彼此的温度,让人双腿越软。
当裴诠把手放她衣襟时,解她腰带时,她恍惚发觉,好像不止轻吻。
指尖动慢条斯理,可是指尖发白,平安抬头,的气息,沉若醇酿,拂她唇角,让她又有点迷迷糊糊了。
再看清楚,黑黢黢的眼底,是一片要烤化了人一般的炽烫,她面色泛红,圈的力道,慢慢地松了。
她的后背抵到一棵树上,树木的纹路凸起不定,有些粗糙,裴诠将两件衣裳披身后,让她靠着。
虽然是夏日,但露外头的肌肤,还是觉出凉意,只是还没习惯这阵凉意,滚烫的吻,就一点点沿着她的脖颈,蜿蜒。
平安抬眼,看向天空。
烈日照透了一片新鲜漂亮的树叶,微风轻柔,太阳光和树叶,一直摇晃着,晃出一个足惬意的午后。
因为很临时,没有带防着的肠衣,裴诠很心,弄外面。
平安不奇怪,以前除了第一回,都是用肠衣。
裴诠好好整理衣裳,她困倦地两眼闭着,打盹,背着她,迎着山风,漫步山。
...
周氏刚回家,就知道家门坏了。
她训完张德福和张大壮,裴诠背着平安回来,周氏心中一笑,普天之能让皇帝背的,也只有平安了。
她再看裴诠手间的风筝,说:“可是夫人放风筝玩累了。’
裴诠道:“是,日后再放。”
平安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听到这对话,赶紧又闭上了。
不放了,再也不放了,好累人的。
...
们没有皖南逗留很久,半个月后,一行人便收拾行囊,离开了皖南。
又半个月后,回到京城。
及至此,李敬、张大壮等人终于能放松警惕。
们这厢刚准备吃酒庆祝,皇宫里,裴诠的心情,却称不上好,因为平安已一个月没来月事了。
太医把脉过后,与裴诠借一步说话了。
彩芝给平安端来一杯水。
最开始,彩芝暗地里操心过帝后的子嗣,可这几年,她也明白,平安是顺其自然的性子,装诠却不是,否则不会这么久,中宫还没所出。
彩芝说:“若是路途颠簸劳累,一个月不来月事,也寻常,况且,陛不是总会用......那个么?”
平安坦然:“肠衣。”
彩芝咳了一口。
不过,后来新屋子,都是用肠衣,可是......平安慢慢“啊”了但其实,有一回没用。
...
屋外,听完太医的话,裴诠指端摁了摁自己太阳穴。
即使没口里面,也有可能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裴诠抱着平安,平安很早就睡了,只裴诠没有睡意。
看了许久玫红色的床帐,将手按平安手上,轻捏她柔软的肚子。
想到那个可能,不是没有喜悦,却难免不是滋味,一个人占着平安还不够,还要再来一个人么?
因此,心中又存着一点侥幸,直到第二个月,这回,平安还是没来月事。
而太医也把了出来喜脉,欢喜道:“恭贺陛虽然月份还浅,这是喜脉!"
平安稍稍愕然,裴诠已调节好心情,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赏。”
消息很快传遍宫廷。
元太后也欢喜,她从前哪敢催装诠啊,总算是有好事了,要不是两个月,她真想赶紧让人带话给宫外冯、周二人那里。
接着,元太后要安排,知道,此事叫陛全包揽去了。
元太后没能给平安准备一些贴身的用品,忍不住跟庞嬷嬷说:“当完皇帝,还要当太后啊?”
来凤宫。
平安吃过了莲子羹,开始犯困,装诠陪着她躺她好好睡了个午觉,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察觉到裴诠的目光。
没有睡觉,一直看她。
平安刚睡醒,语气带着点鼻音:“咱们要有风筝了。"
裴诠:“......”叫肚子里的孩子风筝,倒也没错。
她摸着自己肚子,戳了。
裴诊察觉她的动呱叫做什么?”
平安见过薛静安大肚子的样子,她道:“和风筝打个招呼。”
裴诠低低笑了的手掌贴着她的肚子,摸了摸,却心翼翼的,没有捏。
直到此时,这对年轻的夫妇,有一种要有孩子了的实感,那风筝会是什么样呢?
不知道,八个月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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