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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上喜不喜欢,司马稚不清楚,但她生理上一定是喜欢李道意的,这是事实无法辩驳。

从一开始见到李道意的那一刻,或许是更早,在司马稚玩这个游戏的时候,见到这个名叫“李道意”的银发道长,她就觉得这个NPC长得好看。

但根据游戏剧情的推动,虽然司马稚一直没喜欢上李道意,但不可否认,他是生得好看的。

“要不要试试?”李道意埋头进她的颈间,哑声问着。

司马稚睁开了眼睛,李道意在她的身下,平日里那双清透淡漠的眸子,此刻正湿淋淋地看着她。

而她自己却以一种俯视的姿态,与他的视线相撞。

不得不说,李道意是很会揣摩司马稚的心思的,他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会让司马稚的生气,知道眼尾下垂会让她心生怜悯,毕竟司马稚是这么明显的吃软不吃硬。

当然,李道意也知道,司马雅会如何被他诱惑。

司马稚红着脸,抓住了李道意抚着自己后腰的那只手臂,她蹭了蹭,想从李道意身上起身。

这样看起来,她好像是一个强抢民男的恶霸。

"......"

司马稚的话还没开口,李道意突然在她身下溢出了一声粗重的喘息,吓得司马稚立马愣在了原地,又重新坐回了李道意的腰间。

司马稚的耳根更红了,“......”

李道意微微抬了抬腰,抱着司马稚,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眼神格外迷离,却还盯着司马稚的眉眼。

那处曾经有过他们的生死契,他的神识也曾从这里进入过司马稚的识海,当时虽然是触不及防,也像是如昙花一现。

但李道意喜欢她的这里,他不像是司马稚那样感情迟钝,毕竟在无数次重复的无趣生命之中,他能一眼就看见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道意从不犹豫和怀疑,他想要司马稚的念头,从来没有动摇过。

李道意也清楚司马雅对自己的态度,或许她只是喜欢自己的皮囊,又或许是觉得好玩和好奇。

但这对李道意来说就已经够了,所有的感情不都是从好奇开始的么?

李道意不似饿犬那样急不可耐,他很有耐心地引导司马雅,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靠近。

司马稚最初靠近他没怀什么好心思,李道意也同样,他也有自己的计较。

“司马雅。”

李道意不像是别人会叫她“小稚”、“阿雅”,又或者是“师妹”,他从来都这样叫她的全名。

可偏偏司马稚还从自己简单的名字里面,听出了李道意语气中的欲望和克制。

“试试。”李道意抚着司马稚的背脊,大学的热意透过衣衫传递到司马雅身上,她只能俯身靠近他的胸膛,才能躲掉身后的手掌。

司马稚没有出声,李道意还在蛊惑着她:“你的识海很舒服,又湿又热,里面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我好喜欢,这股香是不是就是你给我下的蛊?我好想再进去一次,你摸摸我的神识好不好?”

他的声音又沉又温柔,司马稚一时间都难以分析他的言外之意,就已经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司马稚也是很喜欢李道意的识海,那里虽然冰凉,可是却能融化,化成一滩沸腾的水,裹着她的神识。

既然是都能快乐的事情,司马雅也不犹豫什么了。

李道意满意地闭上眼睛,主动地驱动自己的神识闯入司马稚的识海。

在李道意的神识闯入司马稚识海的一瞬间,司马稚仿佛听见李道意哑声说着:“合欢宗双修是为了克制,可我想让你享受。”

司马稚不是那种吃苦耐劳的人,若是让她每天挥剑一万次,那她自然是不愿意的,能享受自然要享受。

但她完全没料到,李道意口中说的享受是将她的识海搅得天翻地覆。

她识海中的那一汪灵泉,被李道意的神识搅弄着,一会儿时热腾腾的,像是水蒸气似的将她的感知完全屏蔽,只让她沉溺其中。

一会儿又是寒冷的冰块沉入她的识海,又冷又热,司马稚的识海难耐得紧,偏偏纵容了李道意进来,他便毫无顾忌了。

他的神识钻进灵泉里,像是一条灵活的鱼,在泉水中欢跃。

而司马稚的神识就没这么幸运了,李道意的识海几乎是一片冰原,神识所走过的每一处,会渐渐化成一滩水,但那水也是冰凉的。

她的神识好奇地沾了一滴融化后的水珠尝了尝,腥咸又黏腻的水渍,差点就让司马稚的神识立即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识海里。

恍然间,司马雅好像又听见了李道意粗重的呻吟声,她以为这一次快结束了。

可是不然,李道意的神识竟然还主动找到了她的神识,又像是上次那样。

司马稚抗拒着,那失控的感觉,“李道意、滚出去。”

李道意紧抵着她的额头,口中询问着:“你想让我出来么?”

可神识半点没停过,就像是礼貌的询问,但执不执行,全看他的心情。

渐渐的,司马稚感受到了李道意费劲心思的动作,他说的享受,好像是真的。

再一次醒来,司马稚在脑中警告自己,再也不要上李道意的当了。

他对此这样熟练,还说自己没有道侣,骗鬼呢?

司马稚才不信。

司马稚揉了揉自己的额间,脑袋有些疼,而体内的灵力好像更充沛了一些。

司马稚掀开窗帘,床边又放着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她还记得上一次,李道意说这汤药是卓蕙心熬的。

李道意这人口中,看来真是一句真话都没有。

司马稚喝了汤药,才走出落霞院,而长星剑正挂在门口,上面坐着的剑灵昏昏欲睡,见司马雅醒来,才欢欢喜喜地跳到司马雅肩上。

剑灵开心地给司马雅解释着:“阿娘你终于醒啦!主人担心阿娘醒后找不到他,就将我留在这里了。”

剑灵不能离开剑身太远,于是李道意只好将长星剑也一并留在了落霞院。

“谁说我要去找他了,我才不想。”司马稚喃喃道。

剑灵在司马稚肩头跳了跳,好似在司马稚身上闻到了属于李道意的气息,剑灵更开心了些。

剑灵说:“主人说他在剑宗大殿,阿娘你醒了之后可以去找他。”

司马稚仰头,向着剑宗大殿的方向看去,那处流光溢彩,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司马稚收回视线,拎着剑灵,将它重新放回长星剑上,“我说了,我才不想去找他。”

说完,司马稚又重新返回了李道意的屋里。

司马稚之前还没有仔细观察过李道意的房间,虽说落霞院是剑宗灵气最深厚的地方,但李道意房里的装潢也与别的剑修没什么不同。

那一方长桌案是李道意经常呆的地方,或许是司马稚已经进入过李道意的识海,所以眼前似乎能看见李道意之前在这里处理剑宗事务的虚影。

司马稚伸手将虚影打散,坐在了桌案旁的位置上,上面摆放着一些信纸,还有一个小黑罐。

那个黑罐很眼熟,好像是李道意第一次中蛊时就放在这里的。

司马雅好奇地拿过黑罐,打开上面的盖,里面突然散发出一股恶臭的气味。

司马稚拧紧了眉头,仔细看了看,黑罐里,除了一些粉末,还有一截断尾,像是蝎子的尾巴,有一处倒钩。

司马稚面露恶心地将黑罐放了回去,目光落在桌案上的信纸上,上面涂满了黑墨。

司马稚见过李道意的字迹,飘逸流畅,但面前的信纸上,被他涂上了一团黑,乱糟糟的,像是执笔人的心绪一样。

她仔细看了看,只认得出几个字“第几次”、“杀我”......其他的字都看不清。

司马稚忽然觉得这纸上写着的,有些像是李道意对自己重生多次的回忆,他曾经说过,自己的记忆已经混乱了,除了第一次的记忆还深刻地存在于他的脑海里,后来重生的次数一次比一次模糊。

李道意似乎是想回忆自己的过去,结果发现自己的过去是一团乱麻,想不清记不住。

司马稚的指尖蓦地一?,将信纸放了回去。

她心中有一股冲动,想去找到李道意,她与他都像是被世界抛弃的人,他们应该是在一起抱团取暖的。

但司马稚深吸了一口气,拿出魔域沟通的木牌,向其中注入灵力,催动木牌。

千点星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面前的干点星的虚影却格外憔悴。

司马稚先一步开口:“你们回魔域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千点星啐了一口:“别提了,那老道太阴了,我们回了魔域,但魔君身上被老道下了禁制,若是要冲开封印,让魔君重新找回记忆,必须要用修仙界的神器作引。”

司马稚恍然,原来游戏里荀疏依靠莲花台才能找回记忆,是这一个原因。

“魔域没有神器么?”司马稚问道。

千点星近日来忙得焦头烂额,一方面要防着魔域的长老们发现此事,一方面还要防着荀疏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千点星叹了口气,“我的小圣女,你以为神器是这么好找的吗?”

司马稚说:“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让荀疏记起来吗?”

虚影上的干点星摇了摇头:“没有,当初魔君是在突破时落在修仙界中,被老道捡了回去,那老道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魔君的身份,这么多年他给魔君下了禁制,封印了魔君的所有气息,想来是要以此来胁迫魔域。”

千点星继续说着:“上一次魔君突破境界,已经将他体内的禁制撕开了一条缝,但这远远不够,这样阴狠的禁制,就算是老道死了,也不能解开。除了用神器,将禁制从魔君体内转移,依靠天雷打破,不然没有别的办法了。”

司马稚点了点头,将干点星的话记下。

司马稚想到大道真人那张脸,就直犯恶心,“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杀了大道真人吗?”

千点星那边似乎愣了一下,“其实,你们剑宗的掌门就能解决掉他,他俩师出同门,想必对对方的功法剑术都了如指掌,而且我听说舟真人的修为并不在老道之下。”

司马雅也想过这件事,但李沧舟的意思,明显是自己不想再掺合修仙界的琐事,所以李沧舟将这一堆烂摊子都交给了李道意。

“除了掌门,还有别人吗?”司马稚问。

千点星点头:“若是一对一的话,你让李道意再修行个千百年,说不定也能杀掉他。”

+4......

千点星解释道:“最主要的是,那老道可是现在修仙界的信仰,你懂什么是信仰吗?你要是杀了他,全修仙界的修士都会以你为敌。不然,我早想杀了他了。”

司马稚不懂修仙界的恩怨纠葛,她只知道,系统当初选她来做这个任务,就是个错误。

千点星见她沉着一张脸,便提议道:“若是在剑宗不开心,就回魔域吧,我来接你。”

司马稚很少听见干点星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那你让我做暗探的任务怎么办?”

“哇,圣女你真是我们魔域不计回报的大功臣!”千点星忽然笑起来,“你现在做得已经够多了,离间了剑宗和琉光宗,很厉害了!该功成身退,回到魔域和魔君成啦!”

千点星的最后一个“啦”字被李道意打散在空气中,连带着千点星的虚影也都消失不见。

司马稚抬头,看清楚来人,李道意换上了属于剑宗掌门的衣袍,纯色的衣衫上绣着青竹,袖口上还绣着他的名字。

司马稚喃喃出声:“道意道君。”

“嗯。”李道意沉沉地应了一声,“我没算错时间,你醒来后应该来大殿观礼,为什么没来?”

果然男人上床时是一个样,下了床又是另一个样。

面前的李道意又恢复了他那清冷矜贵的模样,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与之前那饿犬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司马稚轻哼了一声。

又不是她去当剑宗掌门,她去做什么?

李道意攥紧了手,看着刚才被他打散的虚影,重复道:“我说过我会杀了大道真人,你不用再去问别人。”

司马雅摊开手:“其实吧,我发现,我也不是那么必要杀掉他,虽然他人恶心了一点,但我也不是修仙界的人,我就应该和掌门一样,不掺和你们修仙界的事情。”

李道意最怕听见司马稚这样的话,不管是爱还是恨,只要司马稚对这里还有情绪,他就能够勾着她,留下来。

若是无欲无求的司马稚,李道意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手段才能将她留在修仙界。

李道意的心思一向龌龊且恶劣,他放不开这么多次重生后才好不容易遇见的心动,不管是让他做什么,他都想将司马稚留下来。

司马稚看着李道意沉默的样子,忽然想到李沧舟的话,“我现在才知道掌门的话是什么道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想想,我应该合理利用剩下来的寿命,就像掌门一样,去看看这个世界。”

“你要和他一样离开剑宗么?”李道意沉声问道。

司马稚点头:“或许是。我有想过你的提议,但凭我们两人的力量,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杀不了大道真人,更别说找回我的系统。”

李道意知道司马稚的话,是在她权衡之后的,他似乎并没有办法阻拦她:“但云韶的事,你不帮了吗?还有卓越心,她是你带回来的,你就这样不管不顾了?”

李道意的语气带着些控诉,暗藏在语气中,像是在指责她是个渣女。

司马稚咬唇,坐在窗边愣了一会儿,忽然又对李道意展露笑意,“我骗你的,大道真人摆了我们一道,就这么放过他也太轻易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救世仙人,但也不是软柿子,就任他拿捏了。”

李道意听到司马稚这番话,才放下心来,“我相信你。”

他的声音温柔,带了些缱绻柔情,让司马稚不由得加深了嘴边的笑意。

“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对策,不能被他捷足先登了。”司马稚提议道。

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口中的用词,早已从“你”、“我”,变成了“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信任李道意的,司马雅也分不清了。

明明当初还把李道意当成死对头,现在两人竟然也能对坐在一起,商讨事情了。

“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啊?”司马雅问道。

虽然她和李道意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但她对李道意的确还不甚了解,从前是根本没有想过要了解他。

如今两人作为盟友的话,是应该深入地了解一下。

李道意说:“和你一样,化神期。”

司马稚觉得有些不对,明明李道意的修为比她高出不少,怎么可能才是化神期?她还以为李道意早就到了大乘期了。

李道意看出了司马稚的疑惑,解释道:“我在玄冰幻境里面被关了两千多年,虽然吸收了神器中的大部分灵力,但在幻境之中修行实在艰难。”

余下的话,李道意没有多说,想必司马稚也会明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道真人应该和掌门一样,是渡劫期的修士,越是高修为的修士,破境越是苦难。”司马稚叹了口气,“我们看起来只有两个境界的差距,其实得有好多年的修为才能赶得上他吧?更别说,现在他还拿走了掌门的部分灵力。”

服软么?那绝对不可能。

司马稚是曾经熬夜都要将boss打败的犟种,不管重新打多少次副本,她都一门心思要将那一关通过。

她下定决心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办法阻挡。

李道意纠结了一瞬,还是将藏起来的秘密告诉司马稚,“其实,我体内的部分修为被我压制了,如果调动这一部分修为,我约莫也能到达渡劫期。”

“压制?被你自己?”司马雅没有明白。

李道意自嘲地笑了笑,“想必你也知道,我从前在飞升之时,曾遇见过九百九十九道雷劫,我压制修为灵力,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应对飞升时候的雷劫。”

“我知道它会来,只有压制修为,才能让它来得更慢一些。”

司马稚的心瞬间揪紧了,她紧拧着眉头看向面前的李道意,“这事,你对掌门说过吗?”

李道意摇头:“跟他说有什么意义?难道让他再次把我又关进玄冰幻境里面去吗?”

李道意冷笑了一声,对着司马稚强调:“我才是剑宗掌门,你别再叫他了。”

司马稚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对李道意说:“好的,掌门!”

李道意克制着将要抬起来的手,他想拍一下司马雅笑起来的脸,却只能攥紧手,背在身后。

“嗯。”李道意应了一声。

司马稚并不觉得李道意是在乎自己掌门的身份,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司马雅也猜不到,李道意的性情一向古怪。

“我检查过云韶的记忆,”李道意说,“她的确是被大道真人囚禁过一段时间,她没有骗我们,也确实是被李沧舟带回来的。”

司马稚歪头,提出自己的疑问:“可掌、李沧舟他明明知道,他在云韶身上下的禁制会被我们发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李道意微微摇头,似乎是无奈,“你与他相处的时间少,我从前在玄冰幻境中的时候,时常听见他的声音,李沧舟并非是你想的那样无害。”

司马稚托着脸,“我早知道,可我没想明白李沧舟为什么要给云韶下这个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