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帛夕在满彦到澳大利亚的第二周,也来了。
刚开学,课不多,她也的确有点想薄彦,来的时候没有跟薄彦说,到了才给他发消息。
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但到了之后发现自己想多了。
地方不好找,还是要联系他。
收到颜帛夕的信息时,薄彦正在跟宋京吃饭。
薄彦快退役了,最近参加的比赛少,宋京成绩好,单项赛之类的大多都是宋京上,他只参加团体赛。
宋京刚用叉子叉了盘子里的牛肉,抬头看向对面,薄彦看了眼手机便抽纸抹唇。
宋京嘴巴里的牛肉都没有吞下去:“你干什么?”
薄彦看着像不打算吃了的样子。
薄彦把用过的纸巾扔在桌面垃圾筐,给颜夕回消息,让在机场等一下,他现在过去。
澳大利亚的这场比赛不是很重要,队里管得没有那么严,宋京嫌队餐不好吃,拉着薄彦出来吃的。
眼下点的餐才上了三分之一。
薄彦把面前的盘子推开,捡起放在一侧座椅的外套:“我不吃了,你自己吃。”
“什么??”宋京维持嘴巴里塞着牛肉看他的姿势。
说话间薄彦已经站起来了:“我要去机场接人。”
“机场?”宋京嚼了嚼嘴巴里的牛肉,反应过来,“颜帛夕?”
“颜夕,你女朋友...一连换了两个称谓,在看到薄彦的眼神后,又换了第三个称谓,“嫂子来了?”
他比薄彦小,叫得特别顺口。
薄彦嗯了一声,之后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纸币压在盘子下:“等会儿吃完你自己结账。”
宋京会拉他来吃饭,主要目的就是把他当成付款机器,移动钱包。
现在他把钱放下了,宋京最大的目的达成,也不拦他,伸手拿过那两张纸币塞进自己的口袋,挥手:“行了,去吧去吧。”
宋京现在跟他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薄彦右腿跨过刚坐的椅子,看他一眼,笑骂了一句:“没大没小。”
薄彦越说宋京越来劲,他又插了一口牛肉塞进嘴巴,拿叉子的手扬起,指了指挂在薄彦脖子上的项链。
因为嘴巴里的东西,吐字不清:“哥,你那戒指在脖子上挂多长时间了,什么时候能戴人家手上。”
薄彦半挑了下眉,钱夹合上,收起来:“吃你的吧。”
他出了餐厅,在路边拦了辆车,直接往机场去,吃饭的地方离机场不算太远,但打车还是要将近四十分钟。
到了机场,刚下车,便给颜帛夕拨去电话。
薄彦:“现在在哪儿?”
颜帛夕拖着箱子左右看了看,扫到不远处的灯牌,认出灯牌上的英文,对电话那端道:“在停车场。”
她给薄彦发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在机场等得无聊,找身边的工作人员问了两句,溜达着到了停车场,想着在这里等薄彦。
薄彦往后退,根据指示标识,分辨停车场的几个区域:“在哪个区?发张照片给我,还有定位。”
颜帛夕很乖地应了一声,之后手机从耳旁拿下来,开了免提,然后先是对着周围拍了两张,发给薄彦,再是把定位发给他。
薄彦把照片放大,看了几眼,确定颜夕在的位置,之后手机重新放回耳边,叮嘱:“就在原地等我,我马上过去,几分钟。”
颜帛夕把行李箱拉到不挡路的地方,侧身半坐上去,笑嘻嘻,清软的声线回答:“知道啦,你已经说好几遍了,你现在真的好?嗦。”
这边气温和香港差不多,颜帛夕只穿了很薄的线衫,此时坐在阴凉的地方,清风掠过,有一丝清透的凉爽。
被嫌弃的某人也没有烦,只是轻轻眯眼,再次强调:“嗯,电话别挂,等我找到你再说。”
颜帛夕坐在行李箱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腿:“知道啦知道啦。”
地方好找,不过几分钟,颜帛夕看到不远处朝她跑过来的人。
他身上没穿队服,是一件纯黑色的长袖T,下面深灰色工装裤,跑动时脖颈的链子从衣服里露出,跟着他跑步的动作左右轻荡。
几天没……………………..怎么觉得他又变好看了。
颜帛夕晃晃腿,感叹自己也真的是被色迷惑。
她扶着行李箱的扶手,从坐着的姿势站直,扬高手,对着跑来的人挥了挥:“这边。”
她脸上笑容很盛,声音也清脆。
薄彦走近,单手把她肩上的包拎过来,另一只手拉住她的行李箱拉杆,拉到自己这侧,低眸看她:“怎么过来了?”
两人身高差得多,站得近了,颜帛夕只能仰头看他。
她两手背在身后,鞋底搓了搓地面:“家里就我一个人无聊。”
薄彦把左手的行李箱转了个方向,落在身后,另一手上的包甩到肩膀上背着,腾出手去牵她。
薄彦:“不是还有不行在家?”
颜帛夕很自然地牵住他伸过来拉她的手:“对啊,所以是我一个人嘛。”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点点自己,又虚空往外点了点示意:“一人一猫,一个人。”
薄彦提了唇,右手五指插入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就只是无聊?”
颜帛夕重重点头,落了半步,被他牵着往前:“不然还有什么?”
薄彦从鼻腔溢出一声嗤笑。
颜帛夕晃了晃被他拉住的手,之后上前两步走到他身前,反过来,倒退着走,看他一眼:“好啦好啦,还有想你。”
她低头小声,继续鞋底搓地面,不满意的口吻:“非要让人说得那么明白………………
薄彦又是一声笑,抬手掐她的脸,捏得不重,但捏着她的皮肤往外扯了扯,要变形的样子。
“再说两遍。”“还是那种混了吧唧的腔调。
颜帛夕想笑,眼睛弯起,拨开他的手,转回去,丢给他一个背影,往前走:“我不说,凭什么你让我说我就说。”
薄彦腿长,即使她跳跳着往前,他单肩背包,在她后边跟得还是漫不经心。
抬脚,很轻地踢了踢她的脚跟。
颜帛夕很多时候都觉得他有点贱贱的,是那种没事会扯她的辫子,坐在一起手太闲会东捏她一下,西掐她一下的那种人。
摆好了凶巴巴的表情,两手叉腰,刚转过来想发脾气,忽听他说:“我想你了。”
晚上七点,天色已经晚了,远处夕阳西斜,天际被涂抹了一层暗沉沉的橙光。
两人从停车场的广场往外走,他身后是大片大片肆意的晚霞。
他就在这样的霞光里,很认真地看她,然后说"我想你了"。
颜帛夕一下就不知道怎么回了,明明转过来是想骂他让他不要踢自己来着。
看她愣神,他笑了一声,手贱地抬起弹了下她的丸子头:“该你了。”
“什么该我了………………”颜帛夕扶正自己脑后的丸子,装作没有听出来:“不懂,不懂你在说什么。”
薄彦眉尾稍稍抬了下,一副懒息的样子,食指戳了下她的脸颊:“你少给我装。”
“哎呀哎呀,"颜帛夕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侧扒下来,字在嘴边来回滚了两圈,还是说出来,“我也想你了。”
薄彦稍弯身,耳朵凑到她唇前,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你说什么,没听见。”
他装得实在太真,颜帛夕笑出来,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伸手扯住他的耳朵,稍稍踮脚,唇靠过去:“我说想你想你想你…………………
“听见了吗?”她问。
她一连说了七八遍,薄彦格外好脾气地直起身,按了按刚被她气息沾染过的耳廓,懒洋洋:“听见了。”
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些眸?她:“倒也不用说这么多遍。”
说这句话时,满脸写得都是??这么爱我啊?
颜帛夕想笑,转身默默吐槽。
就装吧。
从机场打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薄彦住的酒店。
薄彦大少爷做派,龟毛又挑剔,自费价钱,把队里统一订的酒店房间升级成了套房。
套房很大,足够颜帛夕活动,当然也不用再另外给她订房间。
颜帛夕把自己的行李拖到卧室,打开衣柜门,随手捡了扔在里面的两件衣服,伸长脖子喊薄彦:“你过来!”
薄彦正在厨房帮她热牛奶,闻言放下手中拆了一半的牛奶盒,从外间绕过来,站在卧室门口,一手还拿着刚从牛奶盒上拆下的包装纸,斜肩靠在门框。
瞧着她食指勾着的衣服:“怎么了?”
“你不是说没有带我的衣服吗!!”
薄彦右手懒散地插进口袋里,稍稍扬眉。
本来是没有带的,但来的第三天,在行李箱里找到了上次去澳门她放在他箱子的衣服。
她东西多,习惯把衣服放在他箱子一部分,没想到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带了过来。
一件裙子,一件T恤。
他也没变/态到抓着她的衣服不放,但太想她的时候,把她的衣服放在床头,总是能很快入睡。
她的衣服其实也没有什么她的味道,对他来说,纯属心理安慰罢了。
今早起床时随手把她这两件衣服收进了衣柜,不然刚刚她进来就看到了,还要早骂他两分钟。
他站定了一秒,之后抽手,走进去,非常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过衣服,打开衣柜门,重新扔进去:“你自己落我行李箱的。”
薄彦:“被你吼过之后我真没拿。”
他这人又不要脸,又能骗人,颜帛夕一脸迟疑,往后退了半步,看他,不太相信:“真的?”
“真的,”薄彦好笑,靠着衣柜门,嘴上又开始犯浑,“我什么时候违抗过你的命令?”
薄彦:“除了床上。”
颜帛夕:………………………
她抬脚踝了他一脚。
她这脚踩得挺狠,薄彦眉毛皱了一下,之后抄着她的腋下把人抱起来。
颜帛夕两腿夹住他的腰,被抱着往卧室外走。
刚在外面没抱,回来忙着收拾东西也是,此时她两手接住薄彦的脖子,下巴?在他的侧颈,不由自主地蹭了蹭。
薄彦感觉到了,右手托住她的后脑,很轻地笑了一声:“你干什么?”
“勾引我啊。”他尾音轻飘飘地落地,有种不经意地蛊惑感。
“没有。”颜帛夕下巴换了个位置,没再刻意蹭着他脖颈处的皮肤,只是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彦已经抱着她走到了厨房,刚拆开的牛奶还放在岛台上,他扶着她的脑后,把她的头挪回刚刚的位置,让她侧脸下巴都贴着自己的脖子。
“贴着我,”他嗓音淡淡,一直手托抱住她,另一只手腾出来,把牛奶放进热水,“我喜欢你这样贴着我。”
颜帛夕轻声笑,脸埋在他侧颈,笑时肩膀一抖一抖,连带着鼻前喷出的热气,一并喷洒在他的颈窝。
贴了一会儿,她头抬起来,靠近他的耳朵,小声问:“痒不痒啊…………”
她碎发多,飘在他耳廓,其实是痒的,但相比这点痒,他更想她一直贴着他。
薄彦:“还行。”
颜帛夕拉长声音哦了一声,脸重新埋进去。
牛奶放进热水,薄彦又取了杯子给她倒热水,刚在楼下超市买了维C条,柠檬味道,拆开,挤了一条放进去。
再之后拿起杯子,抱着她往客厅的方向去:“想干点什么?”
时间还早,十分钟前,回来的路上他拿手机叫了餐,估计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
现在没事,她想干什么都可以陪她干。
她被薄彦放在沙发上,薄彦右手的水杯塞进她手里。
她脚尖踢了踢他的腿,喝了一口水,抬着眸子看他:“你不忙?”
薄彦在她身边坐下:“没什么要忙的,白天训练过了。”
颜帛夕哦了一声,又喝了一口水。
可能之前两个月时间天天黏在一起成习惯看了,现在一周不见,猛然这样坐在一起,她竟然有点生疏。
唇压在杯沿,感觉到薄彦的腿侧蹭着她的腿侧,觉得他的压迫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强。
薄彦不知道她心里的这些小九九,拿起茶几的遥控器把电视打开,随便换了几个频道,在记忆里搜索她喜欢看的节目。
“看电影?”他偏头,问身边格外安静的人。
突然被问话,颜帛夕回神,两手还捧着杯子,抬头:“嗯嗯?”
她的反应显然就是在走神,薄彦笑了一声,抬手摸她的头,再之后语气放得更温和些,问她:“我说要不要看电影?”
两人腿挨腿坐着,她右腿屈腿踩在踩在沙发上,侧转头和他对视。
他眼型狭长,眉骨高,鼻骨也是,眼窝深邃,面部的线条凌厉,长相和温和沾不上什么关系。
但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和他的长相有不相符的温柔。
即使是那种懒息的,漫不经心的表情,眸色也从来都是温和专注的。
颜帛夕突然有点不想看电影了,本来......过来找他也不是为了看电影。
她放下杯子,扶着薄彦的肩膀跨坐在了他的腿面。
面对面,跨坐在他怀里,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她很少做这种主动的动作,薄彦先是轻怔,再是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抱住她。
他轻轻拍她的背,笑得有点?瑟,又很温柔:“怎么回事?”
他声音很有磁性,压低声线说话时,又沉又哑,很好听。
颜帛夕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廓,之后两条胳膊搂搂紧他,绵软的声线,但这次不是吞吞吐吐的语气,说得挺干脆:“想你了。”
“想和你抱抱。”她说。
她相较他体型小很多,薄彦往后靠了靠,托在她的腿下,把她往怀里又抱了抱。
少见的她如此直白的表达,薄彦只觉得两句话把他魂儿都撩没了。
他幽幽开口,又克制不住犯贱:“只是抱?”
颜帛夕搂着他的脖颈,有点不要意思,但还是唇凑到他的侧脸,贴了贴,说实话:“还想………………亲你。”
耳朵过电似的麻了一下,薄彦胸腔溢出低笑声,压在她后背的手抬起,捏住她的下巴,低笑道:“想听你一句这样的话不容易。”
因为薄彦捏她下巴的动作,颜帛夕被迫从他的颈窝处抬头。
两人近距离对视,颜帛夕眨巴了两下眼睛,清清嗓:“我错了嘛,以后经常说给你听。”
独自在香港呆的一周,她发觉其实不止是薄彦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满彦。
他不在,她总觉得哪里都空空的,房子是,她心里也是。
这么想着,她倾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是真的有点想亲他。
唇?上就不想离开了,左手无意识地勾住他后颈的头发,边亲他,手边收紧,抓在他的发尾处。
她难得主动一次,薄彦本来想让她从头主导到尾,但无奈,她一紧张手上没轻没重,指甲刮在他颈后,蹭得他有点疼。
他问声笑,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让她松手,之后扣着她的下巴,反客为主,抿着她的唇,亲了亲。
哑声:“你想把我头发抓秃吗宝宝。”
刚刚亲吻的时间不算短,颜帛夕此时还浸在情/欲里,迷迷蒙蒙睁眼,唇上潋滟水光。
憎惜地反应了一下,意识到薄彦在说什么,收手,声线比接吻之前和他说话时更软:“对……………对不起。”
薄彦托着她的背把她压在沙发上,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上她,嗓音响哑:“为什么对不起,你怎么了?”
“抓终你了呀………………”颜帛夕声音细细的,吐出的字被尽数吞进亲吻中。
她不想被薄彦压着,拜下风,被压住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重新搂住他的脖子,往上抬头,吻住他的唇………………
她也是想他的呀。
她摸索着按住他想挑自己衣服的手:“你不要动……”
薄彦察觉出她的意思,松手:“我不动。”
两人短暂对视,之后颜帛夕闭上眼睛,右手从他的衣服里摸进去,从他的腰后往上,很慢很慢地触碰他的每一寸脊骨。
然后抬唇落在他的唇上,配合亲吻,吻得非常认真。
薄彦被她这么“掌控”着吻了十分钟,把人从沙发上抽抱起来往卧室走。
快走到卧室门口时,颜帛夕终于撤唇,抱住他,在他耳边压抑地喘/气,平复呼吸。
之后问他:“你还有几天比赛?”
*周五,"薄彦膝盖抵开门,回答她,“还有六七天。”
颜帛夕趴在他肩头想了想:“那我们要是做不好的事,是不是会影响你比赛………………
薄彦护着她的背把她放在床上:“不会。”
“真的吗?”颜帛夕往后缩了缩,不相信,“不行。”
她盯了他几秒,还是往后缩,表情认真。
“你比赛之前都只能亲亲。”刚刚亲了太久,她唇微微泛肿,粉红色,然后就顶着这样的唇给他定规则。
她抬手,右手小指伸出来,跟他做拉钩的姿势:“约法三章,在澳大利亚的这一周………………”
她左手点了点身下的床:“都不可以做那种事。”
薄彦大概猜到她会说这种话,但还是觉得刚在外面亲得那么干柴烈火,现在又有这种要求,非常不人道主义。
他清嗓咳了两下,按着床,坐在她身边,嗓音里的哑意未完全消掉:“你这样有点过分吧。”
“什么?”颜帛夕装作听不明白。
“没有,没有过分。”她摆手。
之后撑着床,倾身,唇在薄彦的唇上碰了碰,糖衣炮弹:"喜欢你。”
虽然薄彦已经不是主力选手,但临近比赛,他还是很忙,上午很早出门,要在外训练一天。
比赛重要,颜帛夕自然不会打扰他,大多时候他早上出门时,她还没醒。
她睡眠比薄彦多很多,过来要倒时差,睡觉的时候更多。
来的第一天晚上三点才睡着,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两点。
到的第三天,她在酒店呆得无聊,醒来之后叫餐吃过饭,想收拾东西出门逛一逛。
穿好衣服出门前,收到薄彦的信息。
薄彦:[吃饭了吗?】
刚十二点,她起得晚,早午饭混在一起吃,半个小时前刚联系酒店的工作人员上来,把餐盘收走。
薄彦和她不一样,生活规律,因为训练,每天的每个时间点都卡得很死,现在应该是刚下了训练去吃饭。
颜帛夕站在玄关处,回他的消息。
颜帛夕:[对。]
回完对着自己上身椅的小背包照了一张。
颜帛夕:[【图片】]
颜帛夕:[准备出门。1
和颜帛夕猜得一样,薄彦的确准备去吃饭,和宋京一路,此时停住脚,示意宋京先进去,自己转身,往餐厅外的走廊走了走。
电话拨过去。
颜帛夕刚调整好背包的包带,脚上鞋只穿了一只,倚靠在鞋柜上,接起电话。
手机放在耳侧,很轻地“喂?”了一声。
薄彦站在走廊尽头,北侧一整面是大落地窗,阳光晒进来,耀得他眼睛睁不开。
他转身,往左边走了两步,背靠在栏杆,问那端的颜帛夕:“要去哪里逛?”
颜帛夕没想到他直接打电话过来,寻思了一下,估计这电话不会很快挂,左右看了两眼,从鞋柜旁拉出一个矮凳,坐下来。
每次打电话都是,至少要说上五到十分钟,很少有接起来讲完事情就挂的时候。
从某种程度来说……………….彦真的有不符合他长相的粘人。
真的很像在外面凶巴巴,看起来又冷又酷,私下里特别喜欢贴着主人的………………..边牧?
颜帛夕不知道这种比喻对不对,她没养过狗,所以不清楚这些品种都是什么性格。
但反正莫名就是感觉挺像薄彦。
她坐在软凳上,腿伸长,两脚交叉一点一点:“还不清楚,就是想随便看看。”
薄彦右肘撑在身后的栏杆上,大概了解她是什么想法,沉默了两秒,问道:“太无聊了?”
颜帛夕犹豫两秒,实话实说:“嗯………………有点。”
薄彦换了身体的重心,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餐厅内,略微思索,问她:“晚上要不要过来打枪?”
虽然薄彦自己就从事这一行,但颜帛夕碰枪的机会很少,此时眼睛亮了亮,跃跃欲试:"我可以吗?”
薄彦笑了:“为什么不行?”
他解释:“这比赛没有那么正式,训练的地方是港队自己包的场地,包了一半,另外一半是当地人的射击靶场,要收门票。”
“我们买了门票,去另外一边玩就可以。”
当然,是在晚上他训练完之后。
颜帛夕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捏了捏自己的上衣下摆,想试试的表情还挂在脸上。
但她怕影响薄彦,还是重复问了遍:“不会影响你训练吗?”
“不会,”薄彦很客观地答,“我晚上七点结束,你在我结束之后过来,我带你在旁边靶场玩一会儿。”
一两个小时,完全不会耽误任何事情。
得到肯定的回答,颜帛夕眼睛里扬起笑,低声吐字:“谢谢你,满教练。”
那端薄彦稍稍扬眉,回了她一个:“没关系,颜同学。”
因为有晚上的约定,颜帛夕下午逛街时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推到了晚上,她提前在路边的甜品店买了点心,想着带过去和薄彦一起吃。
六点四十五分,她准时到薄彦训练的地方。
在靶场外站了会儿,没直接进去,怕遇到他晚走的队友,尴尬。
硬是在外面站到了六点五十八还没进去,左手手指挂着包带,在靶场门口远一点的树下来回走动。
挎包里的手机震动,她掏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来:“喂,?彦?”
薄彦从靶场的休息区往外走,眉心轻皱:“还没过来?”
已经快七点了,颜帛夕没过来也没给他发消息,他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