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1 / 2)

燕嘉允对于乔蘅心血来潮买了一只小乌龟的行为表示了不理解,他拿过小水缸半信半疑地打量半晌,道:

“你买这东西做甚?能养活吗?”

“今日心情好,想买就买了。”乔蘅看他一眼,含笑道,“引导他长大,关注他的变化,日复一日,培养出感情来,自然就养活了。”

燕嘉允觉得乔蘅这番话说得很奇怪,但没有追根问底的打算,他心里总感觉别扭,问道:

“那为什么取名阿云?”

怎么听起来跟阿允这么像。一只龟的名字像他,这像话吗?

乔蘅一本正经地胡扯道:“你看它龟壳上有纹路,像不像云纹?取名阿云,也算贴切。况且阿云很喜欢这个名字。”

燕嘉允低头打量,左看右看也瞧不出那花纹哪里就像云纹了,更不懂乔蘅怎么从那小乌龟脸上看出它很喜欢这个名字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燕嘉允无所谓地道,“我可能没空养它,你若想养,自己记得照顾。要不要找个小厮帮你养?”

乔蘅温和道:“多谢世子体谅,不过不必了,我每日都会看看它的。”

两人坐上马车回了燕府,这小龟就被乔蘅一路带了回去,安置在了主院正房外间的窗台边。

“那妾身回垂英阁歇息了。”乔蘅临走前笑着跟燕嘉允打招呼,“世子早点歇息吧。”

燕嘉允淡淡的嗯了声,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扯了下耳朵,想说让她留在正房睡,大不了他去书房,但转念一想,这样说好像显得他很想让她留下来似的。

最终他只道了一句:“你也早点安寝。”

乔蘅走后,主院恢复了往日的空阔。

燕嘉允简单沐浴之后躺在床榻上,双臂枕在脑后,看着还没来得及撤下来的朱红床幔,没来由地想起苏碗在府里住着的那段时日。

好像自那之后,乔蘅就有意无意地与他分开住了。

燕嘉允心里没有来由地升起一股摁不下去烦躁感。

总觉得,苏琬离开得似乎有点早了。

次日燕嘉允起得很早,唤来空镜道:

“你去京郊别院倒数第二间探查一番,门口歪脖子树下有东西,可能是小木块,你避开护卫拿回来给乔蘅看看。”

空镜领命,但没立刻离开,燕嘉允瞥他:“有事儿?”

“没有,只是一个小疑问。”空镜道,“世子昨晚没查到线索吗?”

燕嘉允感觉今日的空镜话很多,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我们被护卫发现,乔蘅不会武,再继续下去容易被识出身份,便离开了。”

空镜有些不解地道:“那为何世子不带上卑职一起去?况且府里还有待命的护卫。”

燕嘉允顿了一秒,冷酷道:“你最近怎么这么多话?”

空镜:“......”他也就多问了一两句罢了,世子真凶。

他深深看了自家世子一眼,闭嘴走了。

当乔蘅得知燕嘉允派人去取木块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昨晚她一夜好眠,今早还赖了会床,懒懒地起床梳洗打扮,因此到主院用膳时已经姗姗来迟。

看到燕嘉允坐在桌旁百无聊赖地等着,她有些惊讶道:“世子,你还没用早膳吗?”

“嗯。”燕嘉允脸色有点臭,语气也变的不善,他本是等乔蘅一起用早膳的,但等了一个时辰才意识到乔蘅压根儿没想与自己一起用早膳,现在属实骑虎难下。男人要面子的心开始作祟,他不太想承认自己在等她,不太在意似的道:

“我起晚了,没等多久。

话音刚落,乔蘅还没来得及说话,端着丰盛早膳进来的戚叔就喜气洋洋地走进来,对乔蘅眯眼笑道:

“少夫人!您可来了!您不知道我们世子一直在等您一起用早膳呢!他早早地就起来了,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没有一丁点不耐心,您看?......”

燕嘉允耳垂蓦地泛了红,死死瞪着戚叔:“戚叔!你一大早的在说什么鬼话!”

乔蘅有些惊愕地看向戚叔,又转头看向差点站起来的燕嘉允,仔细瞧了眼,这才窥出几分细节??马尾扎的一丝不苟,袖口扣紧,腰身紧束,锦袍一尘不染,确实不像他所言“刚起床”的样子。

燕嘉允在戚叔开口前故作镇定地解释:“乔蘅,戚叔不着调惯了,你别听他一派胡言。”

像是怕乔蘅当真看出了什么,他连忙道:“传膳!饿死了,快点!”

戚叔还想挣扎一下:“少夫人,我家世子脸皮薄,他说的话您只听三分就够了......”

燕嘉允简直要气死了,站起身三步作两步把他给撵了出去,直到听不见戚叔的声音之后才重新坐了回来。

他看一眼乔蘅,轻咳一声,拿银箸淡淡道:“正好你也来了,一起用吧。”

乔蘅心里明白了几分,面上忍了笑,看在昨日他帮了大忙的份上没有穿拆他,坐在桌旁善解人意地给燕嘉允台阶下,道:

“世子今日不上值吗?妾身以为世子不在府里了,这才来迟了些,没想到世子也刚好起床。”

一副全然没信戚叔的鬼话的模样。

燕嘉允的脸色好了不少。原来她是这个原因才来这么晚,心里熨帖,口中却不在意的口吻道:

“嗯,今日不轮我上值。”顿了顿,又多说了一句:“但也清闲不了几日。等到宫中年宴前后那段日子,锦衣卫要时刻在御前值守。”

乔蘅七窍玲珑心,瞬间猜到前后起始??所以燕嘉允是想在忙碌之前,帮她把乔荀找到。

说来惭愧,乔家欠下的数万辆白银也是燕嘉允做主帮她还的。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找她的茬,只能说明燕家已经摆平了这些欠债。

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欠他良多。

思及此,乔蘅用着用着早膳就停了筷。

燕嘉允还以为她在担心乔荀的事,撩起眼皮,淡道:“我今早让空镜去了,不出三日一定会有消息,你耐心等等。”

乔蘅轻轻嗯了声,又摇了摇头,抬起一双温婉的杏眸,无奈笑道:“妾身欠世子的东西,好像已经很难还清了。”

燕嘉允听到她的话,思维却无端飘向了别处。看着乔蘅美轻愁的面庞,他忽然倾身凑近了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乔蘅,你什么时候会说“妾身”,什么时候会说''我''?”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乔蘅一愣,有些慌张地往后撤身看他,磕绊了下道:“你……..…什么意思?”

燕嘉允淡声道:“昨晚你说的是‘我’,今日就换成''妾身''了。"

乔蘅一时哑口无言。说“我”是她脱口而出,或泄露真心情意、不设防之时,说“妾身”是她谨记自己的身份,时刻端庄规矩、不逾越。但这话,她该怎么解释?

燕嘉允看了她几秒之后收回目光,拿起银箸淡淡道:“随便问问,你不说就罢了。等别院有了消息我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