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英才睡得很熟,太多的体能消耗和得到原谅的结果让他安心入梦。
卢启达一直没有睡着,就着床边的夜灯注视对方的脸,肿起来的面颊像一头小猪,怎么看都谈不上美貌,但意外的跟从前的东方英才有点相似。
是什么时候对身边这个人产生了愤怒、宠爱和欲望夹杂的心情,食之无味又挥之不去,想要彻底丢弃这个越来越卑鄙的人,却又急迫地想要了解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份量。
跟他预料的一样,然而他多么希望自己犯错,这个怯懦的罪人宁肯躺下来任他践踏,也不愿意舍弃那份虚伪的友情。他从来没有把对方当作真正对等的朋友,今天以后就更不可能,他已经丢掉了完美的假象,释放出心里的那只野兽,而对方也得到了他认真的承诺。
这可能是东方英才人生中唯一做对的事,也可能是所有错事中最可怕的一件。卢启达伸出手指轻抚对方肿胀的嘴唇,回味起对方隐忍着全然接受的姿态。无论如何,这是东方英才自己的选择,对或者错都不重要。
陷入熟睡的年轻男人身上有很多伤痕,大部分是他留下的,唯有手掌边被他包起来的那一处不属于他。他皱着眉将那只手掌拉到唇边,泄愤似的用力亲了一下,随即为自己太过强烈的占有欲微微吃惊。
被骚扰的熟睡者发出无意识的□□,收回手掌翻了个身继续做梦,极轻的打呼声让卢启达有点生气又觉莞尔,这个毫无廉耻的家伙……竟能在发生今晚的这些事后还睡得像猪。
这头猪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外间的天色已经大亮,枕边空空地,摸一摸还留有余温。他立刻心急地想要坐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大而痛得又躺了回去。他]心情管这个,只顾着高声乱叫:“阿达!”
连着叫了好几声,敞开的门口才探进一个脑袋,卢启达板着脸表情严肃地说:“不要吵,等我一下。”
“哦……”东方英才又有点不安了,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面对阿达。跟从前一样?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倚仗着对方对他做了过分的事,从而要求更亲密的容让?
他还在犹豫这个愚蠢的问题时,卢启达从外面拉开了卧室的门,手上端着香气四溢的早餐走了进来。看着他吃惊到呆住的面孔,卢启达仍然表情严肃地坐在他跟前,用勺子舀起卖相漂亮的食物送到他嘴边,“鱼片粥。”
他还是不能消化这过于体贴的举动,梦游般慢慢张开了嘴,卢启达在他白痴似的眼神下竟然有点脸红,又把勺子收回自己嘴边轻吹了几下,然后再次送进他嘴里,“快点吃,冷了会腥。”
“……”他猛地回过了神,用力地咽下一大口,眼睛还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卢启达终于恼羞成怒,木着脸把手里的碗塞给他,“自己吃吧……我去叫医生,你在发低烧。”
他顺势点了一下头,随后又反对起来,脸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透出了红晕,“别叫医生!吃点消炎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