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去。”我弱弱的点了点头,“记得莫要惊动他人。”
“小姐放心。”子丹疾步跨门出去,我无力的瘫坐前厅,等着太医来。
太医没过多久便赶了过来,见我伤势却未显尴尬,寡言少语的模样,想起之前李太医的悲惨下场,不免有些伤感:“不知大夫如何称呼?”
他顿了顿,抬眼看我,眼里竟是如死水般毫无波澜,犹疑了下,仍是说道:“微臣李德明,家父乃是前任太医院院判李仁良”
哐啷一声,茶杯掉落在地我心虚非常,他却仍是一副毫无波动的表情,包扎完伤口便提步欲走.
“李大人,且留步”他僵在门口,并未回头.
“不知可否再给我些创伤药,明日我叫丫鬟自个换药就可,不劳大人了.”他闻言便从药箱里拿出药材递给子丹,句语未,径直走出门去.
夜色很快把他吞没了,李德明这个名字却深深刻进了我心里.就像预知着十年以后此人终是与我纠葛不清一般.
披了件衣服把伤口盖住,便拿着药物回房,我知此事已瞒不住子丹,便叫她打水进屋.见四爷端坐床前,子丹惊讶的楞了下,却也不再多话.
我端起水盆给他洗伤口,他痛的呲牙咧嘴.子丹见他手臂所伤,顿时明白了我扎伤自己的缘由.
“小姐你应该扎伤奴婢的手来换药的想你柔弱身体,怎受的起这等痛苦”子丹在旁暗暗垂泪.
“住口,胡说什么呢.”我本就掩着伤口,就是不想让四爷知道,却被她一语戳破.
四爷猛的撂起我手臂,包着伤口的白布,还是隐隐透出了些许血红,眼神伤痛,轻抚着纱布柔声问道:“痛不痛”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痛,我刺的不深。”
“还说不”见我回头瞪了她一眼,子丹怯怯的收住了声。
“伤口包好了,不要碰水,好好休息吧,明日侍卫换班时候再走。”说完便欲退出房去。
他一把把我拉到身前,微笑着说道:“我从未把你当作她的影子,你一直是独一无二的”第一次见他笑的如此真心,如斯温暖,好似褪去任何武装后,还原了他本来纯净温煦的面目
此刻我不想那一条条人命,亦忘记了那一庄庄纠结于心的事情,只是纯粹的,专心的,回应着他的笑容:“我们是在古松树初遇的,不是吗”
两人相视而笑,一年来种种猜忌,皆暂时割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