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他做梦都不敢梦到那个女人,他以为那人早就嫁人了,可没想到,时至今日,所有的回和噩梦都向他涌了过来。
岁月泯灭了良知,一路磕磕绊绊,要饭,杀人,当山匪,从军,一路成为今天的封司令,他以为没人再会叫他封四,可是今天这孩子竟一句话把他打回原形。
他第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目光,饶是杀人无数,性格暴虐,如今的他还是不敢直视男孩的眼睛。
中原没再说话,而是梗着脖子看着他。
南北缓缓开口,“封司令,您这时候该先做个选择才对吧。我们这么多人可在这等着呢。”
一旁刚才还自信的封宇此时却是震惊不已,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女子。
又看了看捂住脸的封司令,突然脊背升起了一丝寒意。
“封司令,你不会是相信了这个小子的胡言乱语吧,不过是找个半大的孩子。”封宇手真的有些抖了,现在局势对他很不利,如果封司令一旦倒戈到南北这一面,他马上什么胜算都没有,而封司令此时的表现让他害怕极了。
“封司令此事非同儿戏,无凭无据的,单凭空口白牙,何以教人信服?”
南北却笑得诡异,无所谓的样子,晃动着手上的枪,在众人拔枪相向紧张气氛里穿梭,而她每动一下,封宇手里的枪就对准她移动。
他此时此刻终于开始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了,她根本不是普通的女人。
南北却是走到封司令身旁,“司令,我们中原天生身上有一块胎记。”
话音刚落,中原就拉开衣服,封司令眼中是不可思议的光芒。
而中原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类似手绢的东西。
这个东西陈旧破损,却打破了封司令内心最后防线。
“当年我母亲用这块手绢替他包扎了手腕上的伤口,这块手绢,您认得吧。”
封司令拿过手绢,手指不经意的摸着绣花,下面一个落款,“娟”字,往事历历在目,他情不自禁的抚摸左手手腕上那到浅浅的疤痕,岁月已经磨平了那道疤,可是有些东西烙在心上是挥之不去的。
他望向中原倔强的眼神。
“儿啊,这么多年,我亏待你了。”
封司令的这句话,像是一句定局,瞬间让宫瑾山等人长舒了一口气,却让封宇瞪大眼睛,那分恐惧爬上心头,手都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封司令,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这个男孩是你的儿子,你也要想好了,我可是堂堂五万兵马元帅,你和我合作利比弊多。
想想合作,这东北找个生意人随便找,可是五万兵马哪里找,封司令我请你还是三思后行。”
南北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看着一个多么好笑的人,直径走到封宇跟前,“封理事,你是在逗我呢吗?你难道没听清我刚才说的话吗?
宫家合作,你这五万兵马也要合作,只不过,不是你来合作,而是我南北来,我觉得封理事的为人不足以统领这五万兵马,换个人也许合作的机会更大,封司令,您说是不是,我南北带兵您信的过吧,就算信不过,也要信得过我血海棠才是。”
封司令似乎还沉浸在多了儿子的复杂情绪,没有答话。
封宇却是瞪大眼睛,满脸的愤怒,可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再大的愤怒也不足以掩盖他的恐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刚才他还是高高在上,封司令有求于他,他是故作姿态的五万兵马元帅,在东北这地界多少人巴结的存在。
无论是在写学校里,还是在东北地头上,谁见了他封宇不尊敬,他看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没有文化的土包子。
可此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是出来吃顿饭,现在就陷入了生死两难的地界。
“封司令,您今天这顿饭难道是鸿门宴吗?一代司令竟然玩这种引君入瓮的把戏,也不怕被道上的人耻笑,竟然听一个妖女胡乱说话,随便找个野种便冒充您的亲子,这种事您竟然也相信,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封宇还在试图挣扎。他就是不愿意相信,这封司令难道真的会弄死他?
南北却是笑着,“封司令,帮我夺下这五万兵马,之前的那个合作,我再多给您一成。”
封司令突然抬头,笑着,“南北小姐好气魄,不愧是女中豪杰,可我老封何以要冒风险帮你夺权,夺来的我老封自己留着岂不是更好?”
封司令的话让众人又是一惊。
封宇则是彻底的慌了,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没死呢,这俩个人就要分赃了?
南北却是和宫瑾山对视了一眼,转头看向等司令,说话嚣张,“封司令别开玩笑了,您大概是不了解上海滩的行情,去上海滩打听一下,凡是我血海棠想杀的人,没有活过第二天的。我暗血看上的东西,谁要是想要,那就是死路一条。
封司令大可以今天黑吃黑把我们全都杀了,可是封司令,我的人可在上海呢,他们都是些不要命的疯子,您要是想有生之年都过着提心吊胆怕在睡梦中掉脑袋的日子,大可以试试。再者。”南北看向中原,一切不言而喻。
封司令哈哈大笑,“我老封就是欣赏南小姐这个性子。”
“封司令,今天要是做了这事,不怕被江湖上其他司令嘲笑吗?给我设局,就不怕被其他军阀以此为耻,群起而攻之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