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都知道黄鼠狼的心思,可是柳畅源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没有半点漏洞,饶是这些大佬们也无从开口。
到是廖生冷笑了一声,“安家自古便没有女人掌事的规矩,现在民国了,民风开放,可是安家自有安家的规矩,二小姐还是早点准备嫁妆嫁人好了。”说吧眼神在安云芬和柳畅源身上扫了扫,满眼讽刺。
安云芬脸色一青,刚要说什么,却被柳畅源拦住,“廖爷这话说的,老爷不在了,大夫人现在出来掌事,难道就不叫女人掌事吗,廖爷说的话未免有些大不敬。”
“好了,我是不管事的,不过是帮老爷交代遗嘱,遗嘱交代了,我这老太婆自然还回我的庵里修行去,是去是留你们要问现在的安二爷才是。”
大夫人的一番话铿锵有力,堵的柳畅源也是一愣。
安培生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安云芬,脸色阴沉,“云芬年纪还小,帮派的事就算了,女孩子将来要嫁人,管管家就好了,我还没有成亲,安家内宅还无人掌管,就由云芬先代为掌管吧。”
安培生这是手下留情了,大夫人闭着眼睛念着佛珠没说话,廖生却是在一旁微微叹息的摇头。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但是安培生心慈手软没下杀手,这就有翻盘的机会。
柳畅源子在下面拉了拉发呆的安云芬,安云芬立马起身一脸的柔弱和感激,“二叔还能相信云芬,云芬感激不尽今后一定好好管理内宅。”
安培社看侄女如此也是不忍,虽然知道云芬未必真心,但念及这是大哥唯一一点骨血了,也就作罢了。
会议散场了,各大报社收了东西都离开了。
许文看着南北表情沉重,“如何?”
南北叹息着没开口,和许文离开安宅,一路上各个媒体都低着头沉着脸离开。
许文微微觉得有些奇特之处却说不出怎么了,直到走到拐角上了汽车,南北才回答,“安培生心太软,早晚要吃大亏的。”
许文也皱眉,想安慰南北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外面报社记者纷纷自顾自的走,”今天的记者们怎么都有点奇怪?“
南北嘴角拉出嘲讽,“现如今上海滩时代周刊是咱们的,那个蓝什么的报社是三姨太的,你以为这些报社背后都没人吗,都是各帮各派当背景,安培生找来各帮派的报纸一是告诉各帮派,他安家掌握上海滩动向,什么都知道。
二是叫各帮各派看着,安家即便换了人也没有掺和上海滩的必要,这是做给各帮各派看呢。”
正说着,南北的车子还没开,只见一个记者打扮的人拉开南北后车门就坐了进来。
南北孤疑的打量着这张陌生面孔。许文刚要叫人
那人先一步开口,熟悉的嗓音,“开车。”
南北下意识的对许文点头。
车子远离安宅,那个陌生面孔伸手撕下人皮面具,露出那张狐狸脸。
刚才自己在那群记者中怎么就没见到他,“你宫家三爷不用派小弟来都能摸清安家动向,怎么非要自己亲自走这一遭。还有,你怎么认出我的?”
最近身边这个男人越来越亲近了,自己则是被迫亲近的。想到此南北嘴一撇,眼一瞪。
宫瑾山笑起来,“安培生的事,你必定会到场,别忘了在安家这件事上,你我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自然要亲历亲为了,我说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怎么认出你的嘛。”
宫瑾山侧过身,拿下南北的眼镜框,手暧昧的想要附上南北的脸。
许文在前面屏住呼吸,南北则是尴尬的躲开,却没想到宫瑾山从她头发里拿下半枚花瓣,把玩在手里,“太不小心了,这上海滩就你家花园里种了这种海棠。”
而另一边,安云芬一脸土灰的在柳畅源的搀扶下走出大厅,大夫人在前面走着,突然毫无预兆的停下脚步,转身狠狠地给了如夫人一个耳光,打的众人心上一惊。
帮派大佬都尴尬的先行识趣离开了,这种内宅的事,还是少掺和为妙。
如夫人被打的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向温吞的大夫人。
安云芬顿时瞪起眼睛,要分辨两句,柳畅源却是拉住她叫她这时候别说话。
大夫人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看着捂着半张脸的如夫人。话却意有所指,“贱货,以为吃了几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什么出身什么地位了吗?”
如夫人看了看女儿,虽心中有气,却也没敢再出声。
大夫人却是冷笑,扫了一眼安云芬,“很奇怪为什么那份真遗嘱也是假的吗?”
安云芬突然抬起头。
大夫人却是满脸轻蔑,“因为根本没有真的遗嘱,安家世代留下来的遗嘱,是不能给外人看的,想在安家立足,就这点伎俩,真是笑死人了。”
说吧不再看安云芬等人,仿佛那是多么让人厌恶的东西,任由良夫人搀扶着回房了。
安培生看了看侄女,想说两句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叹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