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弟哆嗦着拿枪指着她,开枪她左躲右闪,偶尔中枪,可还是挺立着。
安玉生那张布满岁月痕迹消瘦的脸上除了震惊更多是不可思议,怎么会有如此刚烈的女子。
吊桥上云雾缭绕,开枪根本无济于事,他再也没有筹码可以威胁南北了。
“你挺不了多久的,你到底说还是不说。”这话他已经问了无数遍连自己都觉得烦了。
“我早就说了,安玉生,是你自己不信。”南北浴血的脸上满是嘲弄,“根本没有海棠公子,我就是海棠公子,我就是搅乱上海滩的血海棠,你,你,还有你们所有安家的人,都要给我陪葬,陪葬,哈哈哈哈。”
南北狂笑着,突然一枪打中她的膝盖,没有来得及躲闪。
膝盖好痛,前世负伤无数,她都不觉得痛,一点痛算什么,可是这一次却刻骨的痛。
春美,你刚才有多痛,还要让我们走。
南北收起眼泪,推着残腿一步步向前,“安玉生,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将付出代价。”
安玉生指挥着小弟向前,可是南北嘴角却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飞身朝着悬崖而下。
刚才还浴血奋战的女人怎么会突然跳崖呢。
安玉生看着晃动不止得铁锁链,“不对!”
她根本不是跳崖,她是在下面攀爬铁索。
马上走到铁锁边,可是悬崖高出的铁锁链,云雾缭绕,除了锁链的晃动,根本看不到任何,徒劳的对着铁索开枪,除了山谷的回响什么作用也没有。
有小弟冲上铁索想要拦截,可是刚冲上去几个人,突然哗啦一下,铁索从中间断裂,那些小弟来不及抓住什么,全都大叫着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安玉生皱着眉头,恨恨的用手杖敲打着地面,声音沉闷而空旷,“从那边山口截,我就不信他们能跑出我的迷魂山!”
南北倒挂在铁锁链上,身下便是万丈悬崖,手臂和腿上的疼痛仍然没有影响她的速度,这算什么,身上的痛不抵心里的一半。
可是她得好好活着,春花他们还等着她去救呢,几乎咬破舌尖,大滴的汗落入无边的山谷,最后一颗子弹了,毫不犹豫对着铁索就是一枪,年久失修满是锈迹的铁索立刻断裂开来,南北顺着另一个快速地手脚并用,很快到了对岸。
对岸杰克一把接过南北,“我的天啊,你竟然这样还活着。”
“别废话,走啊。”
杰克背着春花,中原扶着南北,四个人马不停蹄,急冲冲不知走了多久,才累的停下来看四周。
这边的悬崖和另一边的光秃秃完全不一样,全是茂密的森林,南北都有点恍惚了,这哪里还是自己熟悉的民国。
没想到这个时候国内还有这样的地方,看着茂密树林,透出未知的恐惧,潮湿的危险气味,南北恍如前世在热带雨林里合队友一起伏击美国海豹部队的时候。
“先休息一下吧。”南北拦住众人,坐在树干上休息,天光开始微亮,破晓之前的天空有一种神秘的寂静。
春花已经醒了过来,可是脸上一片死寂,她知道她的春美再也回不来了。
南北不敢去看她,杰克在一旁给南北包扎,“你这子弹得尽快去出来,不然这条腿就废了。”
南北面无表情,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抽出杰克随身带的医用小刀,找了一块纱布咬在嘴上,熟练地剜出肩膀和小腿的子弹,撒上止血剂,快速包扎,前后没几分钟,把杰克吓的愣住了,这手法娴熟的比专业外科医生都厉害。
可是南北没时间管他这些,抬头看向中原,“你跟过来干什么?”
“春花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春雨,更对不起春美,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没想过害你。”
那个叫封中原的男孩也就是春雨那个年纪,此时一脸悔恨的跪在春花面前,而春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南北忍着痛给了他一个耳光,“哭,忏悔,有什么用。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优柔寡断被人抓住把柄,你都不如春美一介女流。”
中原被她打的上气不接下气。
“带我们出去,当做将功补过。”其实知道这孩子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安家的人,又是春雨的同学,南北并不想为难他,他在这件事上没起任何作用,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我不知道怎么出去,我也是被蒙着面带上来的,这里其实很多人都是被人抓住把柄带上来做事的。安家在这的人本就不多。
他们先是圈了村子占为己有,后来,各种方式运上来很多人替他们做事。外面根本不知道这里这个情形。
谁也走不出去的,以前有个大哥想逃跑,可是三天后就被人从林子里抬回来了,死的特别惨。大家都说这个山叫迷魂山,走进里面就如同丢了魂,没有安家的人带路,就是个死。”
“还没有我南北走不出去的路,休整好了吗,出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