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怎么会说那样的话,一种恐惧袭上心头。
可是心痛的无以复加,是你吗?原来的南北?你没有死,你还活在这具身体里,对吗?
依然没有任何人回答这句看似荒唐的内心问话。
而眼前的男子,双目如水,像是压抑着的波涛汹涌的内心。
南北竟有些动容。
吕连生几步走到近前,伸手附上南北的脸,深情而又哀伤。
时间定格。
时光悄然在碎发边流过,南北觉得心中狂风巨浪,在他的手离开那一瞬,一股力量催促着自己,她竟一把抓住,像是所有的担忧和顾略一瞬间都碎掉了,“吕连生,如果我说,不选宫家,选我呢!”
其实南北是想说,不要选青帮,选暗血,可是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就偷工减料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笑得好看极了,“傻瓜,一个男人只有强大起来,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爱自己想爱的人。”
南北微楞,慌忙抽回手。
“去吃饭吧,不吃西餐了,我知道一家粤菜馆子,很地道。”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吕连生率先向前走去。
南北看着那背影,竟有些莫名的落寞,我算什么呢?在上海滩她独步风云,可是在原来"南北"的世界里,她始终是逾越了。
南北和吕连生都不是扭捏的人,坐在饭店里的时候已经是如平时一般相谈甚欢的好友,但也只是好友而已。
吕连生找的这家馆子的确地道,前世南北很喜欢吃港式小茶点,可是除了在香港广州那边,很少能吃到地道的。
其实前世南北并不怎么喜欢吃偏甜口的哈上海菜,可是这一世大概是这据身体的关系,微甜的上海菜竟很合胃口,再加上,春花从小照顾弟妹,做的一手好菜,那两只都是挑嘴的厉害,也养刁了南北的舌头。
此时坐在这家小馆子里,闻着熟悉的甜味道,饱满的虾饺,入口即化,真是太地道,太满足了。
“味道如何?”
“非常完美!”两人相视一笑。
这家馆子要不是吕连生带路南北无论如何是找不到这么七拐八拐巷子才能到的地方。
然而酒香不怕巷子深,虽然地处偏僻,可是人却多,小铺面不大,只十来张桌子。
到了晚餐时间却是座无虚席。门口更是渐渐有了排队等位子的人。
看装潢,虽然店面不大,却是极其精致。
红漆柱子,棕色方桌,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作料,可见老板细心之处,而抬头看梁上带到雕刻水彩的奇闻趣图,别有一番风味,是间很有特色的馆子。
“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我曾经在广州待过一些时日,便爱上了当地的茶点,后来一位认识的师傅来了上海,我便跟着来这里继续做食客了。”
南北突然挑眉,想起馋嘴的春美,挑食的春雨,手艺好的春花,有帝王舌外号的老李,以及酒酿圆子广受好评的园姐,后又想到爱吃鸡腿的许武,将瘦弱的天目养胖的许文,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吕连生好奇的问她怎么吃着吃着便笑了。
南北摇头,脸红扑扑的,不比往日凌厉的样子,倒显得有几分小女儿姿态,煞是可爱,“我只是想到啊,有些人互相吸引也许就是因为喜欢吃,作为吃货一枚,周围的人必定都是吃货,这是磁场问题。”
“吃货?”吕连生细细品味,“这个词到新鲜的得很,很贴切,吃之味,货堪人,倒是个调侃自嘲的比喻,妙哉!”
两人吃的欢快,吃的忘乎所以热火朝天,索性又点了许多,越吃越起劲,可就在这时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喧哗。
南北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胖子搂着娇俏女子,在门口和人争执,“什么排队,老子来你这吃饭是给面子,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和老子说话。”
那男子一脸匪气,膀大腰圆,一扯嗓子吓坏了其他几对排队的顾客,有人甚至拉着同伴赶紧离开。
老板从前台跑出来作揖赔礼,可是现在屋里都是人,老板也不敢多得罪,只好道歉,商量那位胖老板可不可以打包带走回去。
可是那个小美人却一脸傲娇的,就是要在这吃。
“什么破地方,连张桌子都没有,我说去满月楼,你偏要吃什么特色,惹一肚子气。”
周围人一听满月楼,便纷纷侧目,这种饭馆竟然还能看到大人物,着实了不得。
老板也知道大人物,擦着汗,扫了一圈看到吕连生,忙过来,“阿生啊,你看,能不能拼个桌子,我也知道这不好,可我这小本生意,你看看,这人今天,你看,要不这顿我给你免单行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