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几乎把舌尖咬破,眯着眼睛,看着前面司机的背影,想着一刀划破他喉咙的几率。
手指开始有力了,身体在逐渐的恢复知觉。
看来只是一般的植物性药物,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失效。
南北假装没醒,却始终眯着眼睛看着沿途的路线,既然有人想玩阴的那就玩玩好。到底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南北脑中过了数个人,却都一一排除了,安家没必要玩这么没品的,直接下毒弄死她才对,宫瑾山,更没必要。
那会是谁呢?
车子摇摇晃晃的晃到了城郊的一处厂房边上。
南北紧忙闭上眼睛,那男子七手八脚将南北扛下来,扔进厂房,咣当一声关上门。
厂房里有灯光,南北努力爬起来,身上却还是无力。
伸出两根手指,直接抠喉,不一会,一阵干呕,吐出血紫色的汁水来。
反酸的水带着一股迷迭香味。
南北哭笑不得,这么低级的催眠药,混在咖啡里被咖啡盖住香气,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
其实迷迭香这东西最容易分辨出来。只可惜,刚才一口咖啡喷在宫瑾山的脸上,自己根本没注意那些。
看来这具身体还是没有和自己融合的太好,不然味蕾上那千分之一的误差都不会有的。
而这具身体似乎从见到吕连生开始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以至于这么低级的错误都会让自己陷进来。
南北起身查看了一番仓库,窗子和门都锁住了,看来这人是有计划的,可是手段并不高明,而且非常自负,不然也不会连根绳子都不绑,就觉得自己肯定醒不过来。
只不过这个想法刚有,南北就发现自己又一次错的离谱。
只见密不透风的厂房门口,突然伸进来来一支竹管,一股烟慢慢的飘进厂房。
南北一闻便闻出那是什么东西,忙捂住口鼻,迅速的退去。
谁这么歹毒,竟然放了这么低级的东西。
这世界上人心歹毒,南北也曾经听春花讲起过,这个时代豪门妻妾之间的争宠,有些商人偏爱戏子,养些小戏子在内宅玩乐,听戏子莺莺燕燕。
很多姨太太或者正房对这些得宠的戏子心怀怨恨,就在房间里吹这种“灰烟儿”
所谓的灰烟儿其实就是硫黄铜溶液的升华物,吹到空气中遇水,足以破坏人的声带。
最后化在在无形之中,商人就算想找罪魁祸首都找不到,小戏子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不比直接下毒,这种手段更加下作。可是这种灰烟儿弄来却极不容易,一是这时代工艺不行,二是,这东西应该是禁止的,毕竟这个时代戏曲还是人们主要的娱乐项目。
可现在竟有人这么下作的想毒哑她南北。真是比云彩的手段更不如。
南北扫了一下四周,看到地上的石灰粉,仓库里用来防潮的石灰粉,直接用搓了一些,冲着那竹管就灌了过去。
那边马上有人咳嗽尖叫的声音。
石灰粉扑灭灰烟儿,那人不死也哑了,想害人?
自己先尝尝吧。
门外的人一阵咳嗽,着急去找水吧,最好不要,这时候一旦喝水,哼哼。
南北嘴角拉出一丝残酷的冷笑,门外果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便是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整个嗓子都会被石灰粉水强力灼伤。再加上溶于水的二氧化硫,那想来还真是惨呢。
外面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终于如划破天空的流星,震的南北面前的铁门嗡嗡直响。
南北试图打开那扇门,可是是在外面用铁链子锁住的,试了几次都不得。
南北索性几个上步,爬上铁门,身体一缩,从门上面狭小的只有小孩子才能通过的气窗,三百六十度一转,便挤出去了,刚落地,呼出一口气想为自己点个赞,去感觉一把枪抵在了自己的后背。
南北嘴角冷笑,没忙着动,人家拍的这么好的戏,自己何不陪一陪呢。
轻轻举起手,装作不敢动的样子,而眼前的景象着实吓人,院子中间一个男人抓了嗓子和胸口处处都是血道子,此时已经在地上苟延残喘剩下一口气,样子痛苦极了。
“哪位道上的朋友,连面都不想露就想杀人灭口啊。”
南北缓缓地转过身,没想到厂房门口微弱的灯光下,竟然站着的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此时虽戴着面纱,可是脸色肃清一片,手拿着枪指着南北。
“贱命就是贱命,这么耐用,连迷迭花蕊,你都能站起来,我以为药效够强,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呢。”
南北嘴角冷笑,“姚芬芳,我可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女人,没想到也是个沉不住气的。”(未完待续)